“还不承认?”周帛纶双目一眯,扬声大喝:“来人!”
守于门外的侍卫听到命令,雄纠纠虎跨了进来,单膝跪应:“奴才在!”
阿真的心头一惊,强压抑住恐慌,心道悯儿绝对不会笨的让周帛纶发现的,如她是笨蛋也不可能一月就拿下李朝,强做镇定迎上周帛纶审察双目,平生不作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地相凝。
有关于大理语嫣公主的传说不下十种,有的说三头六臂、有的说法术无边、更有甚者说可召天兵天将,描述的样貌千奇百种,最传神一张就是观世音之貌。周帛纶虽然不知大理这个辅国公主是何人?可有一点却与林阿真相同,就是一颗爱民的亦子之心,单凭此点,他就敢断定此女必就是兴元那个女人。问题是,不管是民间还是宫中,此语焉公主的年纪仅有十五岁,皆说是段信十五年前与一名平民女子犯下的错,此平民女子刚巧也姓悯,难道只是巧合吗?不,不可能。
周帛纶目光如深渊般,低沉阴郁轻道:“林阿真,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大理这个语焉公主是何人?”
迎上他的双眼,阿真背后的冷汗哗啦,目光却极度傻愣,一头雾水摊手。“皇上,微臣刚从金辽返回,回来又急回苏州,其间皆与文武候在一起,压根没去过大理,要怎么说?说什么?”
“是吗?”周帛纶双眼眯成一条缝,反问:“那和你在兴元的那个小姑娘在哪里?”
“在金辽皇宫。”阿真想也不想脱口就出。
“胡说八道。”周帛纶没听密探禀过这么一件事,脸色发青,咬牙询问:“朕且问你,她一个姑娘,金辽要她何用?”
“早知皇上看不起悯儿,却没想到这般看不起。”阿真自然摇头苦笑,叹了一口气说道:“皇上,悯儿是个当世奇女子,别的不说,单就那一手琴艺,就足令天下为之疯狂了。”
大理语焉公主与这名唤悯莉的姑娘这般的吻合,可他却不认,难道只是巧合?
“琴艺?”周帛纶百思不得其解,嗤之于鼻哼道:“宫中琴律能手比比皆是,金辽宫中必也是搜罗天下旷律,林爱卿此言牵强之极。”
阿真闻此言,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顿落了大半,他就知晓周帛纶是在诈他,悯儿不可能这么没脑,赶紧摇头笑驳:“皇上,你是没听过悯儿弹琴,如果听过,怕是也要把她绑于宫中教导公主嫔妃们琴艺了。”
周帛纶见他如此信势旦旦,沉默凝看他半晌,龙嘴开启:“林爱卿所言皆实?”
“当然,还能有假?”心道:如他不放心再派密探去查,虽然辽国皇宫守卫森严,难保没有意外,若五月石榴花开真让他查到什么,那就很不好玩了。
想到这里,阿真额头滑下一汗冷汗,赶紧提议:“皇上,如您还不相信,可让位琴艺高超的公主或嫔妃来,微臣常听悯儿奏律,哼唱一番,让其当着您面弹唱,臣拍胸保证,皇上必回味无穷,此生不枉来尘世走一遭。”
周帛纶贵为天子,听过的绝律不知凡几,今闻他如此大力吹捧,一则疑惑,二则好奇,马上唤进花富询问:“宫中的妃子与皇儿们哪位琴艺最精?”
“容妃、文妃、宝公主、熙公主。”花富躬身回禀。
“好……”大喝尾声有虚,周帛纶猛然想起现在寒冷半夜,可出口的话又不能更改,嚅了嚅嘴想了个不太喜爱的妃子道:“那……那就让文妃……”
“皇上,还有一人琴艺堪精。”花富轻轻抬头窥视皇上,瞧见他面有不愿,自然深知急禀:“绍仪昭之女琴艺亦比宫中琴师高出数倍。”
“好,让她携琴到御花园来。”周帛纶眉头一舒,想也不想就下达诣令。
阿真是一头雾水,绍仪昭之女?既然仪昭生出的女儿应该也算公主吧?怎么花富竟不叫公主?奇哉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