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虹身着虎铠,手握寒枪,目光如炬率麾下左右从密麻兵士堆里走出,抵达场中后见到相爷安然,心头一喏走上前抱拳参拜:“相爷辛苦了。”
“相爷?”
“谁呀?”
“不是车震门主吗?”
萧虹这个拜见顿让群豪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私声不断。
福绒心里有七八分明白,眼见萧虹来了,呵呵从椅上笑站起身,前走到场中抱拳见道:“萧弟,昔年你于老头楼中喝杯酒,今日看来得上贵府吃鞭了。”
“嘿嘿嘿……”萧虹还没开口,阿真便嘿嘿阴笑接道:“总管老爷爷,谁敢让你吃鞭啊,白书呆子的武功独步武林,不怕死吗?”
福绒呵呵躬见:“让姑爷笑话了。”
“哈哈哈……”阿真爽朗彻笑,人畜无害扬起笑容询问:“总管老爷爷,刑部里的命案,五年来,高达万余起还没了个着落,再说我们官府可不是设来专为你们收敛尸身的,这次就全都和我到衙门里做个交待,如何啊?”
“老奴能说不吗?”福绒心料也是武林仇杀惹来的事,站于他跟前点头道:“姑爷一向爱民如子,声誉极佳,也不会妄冤他人,让姑爷审讯老奴放心。”
“多谢总管老爷爷,事后我请你喝酒。”话落,阿真负手朝场中的众豪喊道:“近来武林发生的事全都是我干的,目的嘛……”手掌左右比划:“很明确了。”
慕容青印脸色极铁,左右都是个死,手指气指:“你陷害于我,就是要抓我们,手段着实歹毒。”
要不是看在你是翩儿的亲爹,还有更歹毒的。阿真笑了笑,也不搭理他,左右观看众豪,呵呵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圭之滨,莫非王臣,尔等乱造杀戮,府官形同虚设,五年来刑部堆积命案达一万多起悬而未落,所查之下皆尔等所造,我此来其一是整肃,其二便是结案。”
他话一落,众多门派皆激昂嘶吼:“我们没有。”
“不管有没有,不管是凶犯还是疑犯,既是武林仇杀,尔等身为武林帮派都有嫌在身,都得跟我到堂衙过一堂。”话落,不等群豪开口,举掌宣誓:“我便就是所传的天机神相,以名誉对众起誓,绝对不胡乱冤屈了半人,心里有鬼的自然不从,心若坦然何须惧怕?”
若是反抗罪名便是拒捕,四下层层重甲包围,插翅也难飞。右宰相此话更是说的明白,若是反抗就是心里有鬼,公然反抗明理暗理都说不通,吃不到半粒好果子。所有人都戒默了,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
其中最恐的属慕容山庄一伙,个个身上背负的人命是多如牛毛,更有甚者连官都杀,此一去人头必定若地。慕容青印挑唆不起来,心里着急不已,前跨了一步大吼道:“武林仇杀多如牛毛,如何能一一对号,何来不污人之说,大家不要相信他,此一去必定惨遭杀害。”
他跨前一步,阿真便后退一大步,萧虹见相爷如此,自然挥手让弓手压前,无惧地挺前对上慕容青印,非常明白冷哼:“今天说破嘴也没用,本将军连投石车都拉来百辆,城里城外布满十数万重甲,神仙来了也得跟相爷到衙堂,拒捕者一律以山匪论罪,格杀勿论。”
阿真前面挡着众将,众将后面又横枪兵,枪兵身后还站有雪豹,人人手持弓箭,无万一失,嘿嘿喊道:“慕容青印,本相就和你明说了吧,纵然本相与你女儿情投意合,但攸关百姓与社稷绝不会徇私。本相能做到宰相一职,军勋其次,主要还是一颗为百姓为黎民赤子之心。昔日兴元之事,丘锱是殷府至亲,殷府又对本相恩达天高,本相所作所为是如何?今个儿就很明白告诉你,只要敢对百姓危害之举,就是本相的儿子,本相眼也不眨把他给办了。”
这番话正义凛然,说的在场众豪是心底唾骂无血无泪,可一面却不得不佩服其有颗爱民如子之心。右宰相的话说都说到这份上了,群豪自认逃不掉,皆束手就擒。其间十二生肖数人左右是死,不如拼上一拼,鼠温、牛角、狮毛狗、蠢猪四人刚跃身前扑,人还在空中,大片箭雨蓦地往空中四具身影咻矢而上。让你挑得开数把利箭、数十把、数百把、数千把,然密集到无缝的箭雨看你身手再如何的好,结果也是注定的了。刹那间四条身躯插满羽箭,从半空砰然倒地,倾刻间鲜血流尽,双双狰狞凶目来不及闭就这么暴毙了。观见此幕群豪皆骇,丧魂失魄垂下头颅,任铠兵捆绑鱼肉。
当天夜里,阿真连召四下县、府、州各级官吏,从典吏到县衙、长吏、知州、府台、四十六名,彻夜对一万余人查察审讯。刑部五年积累的仇杀案册足足堆满一桌,如此巨大之事,不免也动起了刑,当有人招供了,命案蓦地排山倒海一一浮现,如米骨牌一般,江湖人才知江湖事,明幕内幕浮出水面,审讯出谁与谁有仇,谁想杀谁杀,不从者几棍下去,再宽大处理软语一番,不仅招了,连带把自已所知道的事情都供了出来。
层层的讼纸一叠一叠堆积,短短三个时辰,已结了十分之一的命案,如此神速不免让众吏吹捧歌颂,相爷真乃神人,不,是神仙,真乃是神仙啊。
整理五年来的命案,阿真总共花了三天四夜,三天里仅睡了四个时辰,眼眶深深塌陷,熊猫的黑圈既青又黑,待到第四夜里,各级官吏陆续离开,五年来的命案抵达了尾声。
“啪……”勾勒下最后一道红笔,阿真怒掌桌案,憔悴俊脸布满铁青。“简直就是无能之辈,五年来何止一万七千起命案,足达近二万余,就是只蠢猪也知道少了三千人要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