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看得额头滑黑线,下面密密麻麻全都是威胁、恐吓、诅咒还有想思过度的哀求,最后很肯定说孩子姓林,然后又哭又闹,要罢工不干了,再然后开始口不择言诅咒公主不是人当的,他再不回去,她要削发为尼,誓和她半路认来的老爹一起拜如佛祖门下。
“我嘞个去,这女人疯了。”阿真看的咋舌,老脸讷讷把信收入怀中,想到悯大小姐若真的任性起来,当真不寒而粟。真的太没职业道德了,哪有干到一半不干的,这不存心要把所有人都推入火坑吗?
王可姑见大王看完信了,妩媚妖治脸蛋一阵犹豫,最后还是选择禀报:“少爷,倪氏来到金陵便反常,奴才认为有必要去查一下。”
阿真也正狐疑倪真岳母到底在干什么,听得小姑这番话,转身看了看她娇媚脸蛋,见着一向平静淡漠目光有些许躲避,微笑询问:“恐怕小姑早已查了吧。”
“是!”大王的岳母,王可姑自然要派人查探,只是不知如何说。
见小姑红唇轻动却不说,阿真便知倪真岳母的事情不小,闭上双眼道:“你说,我听着。”
“是。”王可姑想尽量婉转,可此事婉转不了,弯躬禀道:“自昨日倪氏中午没有返回,奴才生怕有意外,让二队长龙三去找,龙三回来禀说,倪氏的手帕是淑芳斋老鸨,此老鸨名为倪天芳,与倪氏自小感情笃好,后来长江决堤之时,双双被卖入青楼,倪氏幸得苏武赎身,然此倪天芳却没那般幸运,辗转被卖于各地,直到八年前才来金陵开设此妓院。”
“淑芳斋?”阿真喃喃叨念,睁开双眼指道:“我听腾飞和芷兰提起,此楼全是清倌。”
“不假!”王可姑点头,随后摇头:“姑娘全清,然老鸨却不清,与武奉亲王相交甚密。”
“老鸨和周帛奉关系密切?”阿真觉的有丝丝不对,可哪里不对一时却说不上来,吩咐道:“去查一查这间楼的底,楼内姑娘从哪里来的,是不是真的全都是家道中落……”
“不是!”他还没说完,王可姑摇头,水目一眯,禀道:“倪天芳身边有个侍奉了二十年的侍婢,此婢现就在奴才手中,经过拷打,已知青楼内的姐儿全都是饱读诗书,全都是从小被培养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家道中落的千金小姐。”
“哦!”阿真大惊,王可姑没他命令私自绑人动刑,马上便知倪真岳母必定有事,赶紧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可姑垂头回道:“奴才不知,二队长龙三一直跟于倪氏,昨日中午见她被倪天芳领到北城一间豪宅,此宅外没有任何人,可宅内密麻布满护卫,倪氏进去了大约一个时辰,龙三便见她哭着出来,也不再搭理手帕便向街上跑,最后倪氏被倪天芳抓入轿内,随后武奉亲王从此豪宅内出来,笑逐颜……”
阿真认真听着,头脑里的片断飞来飞去,王可姑一闭嘴,马上就知肯定是有人来了,转身之时,见着婉真岳母一脸疲惫,偕同贴身丫环入门。
倪婉真入门就看见爱婿,心里诧异,金莲踱前,温柔脸上略带疲惫,微笑说道:“爱婿终于回来了,娘亲正为你担心呢?”
“小婿才真的为婉真岳母担心。”阿真微笑回答,开心说道:“婉真岳母这两日总会手帕,早出晚归着实辛苦,晚膳定然还没吃吧。”
倪婉真摆了摆手,“用过了,见着故友自是开心,不免聊的有些晚了,爱婿可用膳了?”
“当然了,有婷儿在,我不乖乖吃饭都不行,哈哈哈……”爽朗一笑,怨怪询问:“婉真岳母终日陪故友,今晚不如与小婿出去走走,小婿有些事搁于心内,正想找人聊聊。”
“哦,爱婿有心事?”倪婉真累极,却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温柔说道:“爱婿既然有事,那娘亲便听听,到厅中坐着说?”
见温柔美丽的倪真岳母如此疲惫,阿真心里不舍,牙一咬摇头道:“家里总有些话不便说,若婉真岳母不嫌,小婿于城北还有间宅子,不然到此宅内坐坐如何?”
倪婉真听得此话,疲惫粉颜褪色,晶莹水目看着这个爱婿,后退一步结巴道:“爱爱……爱婿可……可知自已在说什么?”
“当然知晓。”阿真一笑,瞥了一眼蔡经治和王可姑,恭敬邀请:“倪真岳母,请吧!”
“你你……”倪婉真惊吓过度,话还没出口,突见蔡队长和王队卫逼来,咽了咽口水,不得不转身与他出宅。
走于热闹夜市,倪婉真频频窥视身边爱婿,见他面部柔和,目光幽远,几欲开声的红唇启了闭,闭了启,却使终说不出半句话。心想,爱婿一向孝顺,为何突然半夜强要她出来,城北的豪宅,莫不是爱婿看自已尚存几份姿色,想背着婷儿行禽兽之径?想到往常爱婿对自已口不择言,动不动就搂就抱,再想自已年华虽残,可却有几分别情韶味,爱婿或许真的对自已有所思想。
倪婉真越想越觉恐怖,脸泛耻晕,眼波盈盈,艳唇细颤,一时愁苦布满腮腺,几欲驻步,然身后两个队长逼迫之紧,不得不跟着爱婿游走入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