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阿真侧转过身,无比正经凝视她的双眼,缓慢问道:“我可以叫你娘吗?”
“当然。”倪婉真被这双无所遁形的双眼看的有点慌,点了点头,“我本就是你的娘亲,有什么可不可以的?”
“好。”提了提勇气,阿真双眼不离她眼眸,严肃无比说道:“娘,你告诉儿子,你是不是有事?今晚我叫你娘,不管你做任何事我都会原谅你,不管你有任何麻烦,我都有力能去摆平,若您真的把我看成儿子,请不要对儿子隐瞒。”
倪婉真听得他如此正经之言,见着他如此正直目眸,心虚撇开眼眸,不敢与这双正直澄清目眸相看,闷闷叹息道:“娘亲确实有一些事,其中牵扯的是故人故交,还请爱婿谅解。”
是人总有自已的**,虽然古代女人没有所谓的**权,可阿真不是迂腐之人,不再询问点头,转身微笑回邀:“婉真岳母,是这样子的,昨天皇上来咱们家,他骂我买的家宅太小太破,所以下午我便让人去找栋大一点的,这才想邀您来看看。现在想了想,购房的事必竟是大事,明天小婿翻看一下黄历,再决定也不迟。”
“原来如此。”倪婉真半点不疑,边走边柔看他,询问道:“爱婿为何不住相府?”
“算命的说我和那宅子相冲,住进去必有血光之灾,所以……”双肩一耸,嘻嘻摆了摆手。“对了,婉真岳母,这两日我看你总是劳累,小婿替婷儿心疼你,你还是在家歇息一番为妥。”
倪婉真温柔漾笑,自是十分艳丽,含首道:“娘亲跟来金陵本就是给婷儿安胎,这两日也会过故友了,自当呆于家中。”
“也不必如此,偶尔出去走走看看散散心,老呆于家中会生病的。”说道,阿真开心竖起根手指头,礼貌询问:“婉真岳母,金陵龙蛇混杂,纨绔权贵众多,这些可全都是无法无天的人,五皇子就是个前例,小婿很是害怕您有所损伤,若您愿意,我让刀疤与龙三跟在您身边,就算购买东西也有两双手帮您提。”
“娘亲又不是没手,再说已有小燕在身边,何苦劳烦两位小队长。”倪婉微笑回应,抬头见爱婿脸上布满担心神色,粉腮微红,喉头哽咽应喏:“爱婿一片关怀之情,娘亲着实感动,娘亲依了你便是。”
“多谢婉真岳母。”阿真松气相谢,不一会儿返回了家宅,送离这个总是逆来受顺岳母,重重叹了一口气,转身对小治和小姑下令:“提我的印信到吏部,让吴永荣立即发文到恭州,恭州县令梁丘伯应目无上宪,坏了本相所查一件大案,即刻收监候审。”
“是!”蔡经治和王可姑恭敬齐应。
阿真提起手敲了敲脑瓜子,再道:“去把淑芳斋和武奉亲王查仔细了,仔细到就连倪天芳和周帛奉睡过几次都要一清二楚。”
蔡经治和王可姑相互一觑,见大王瞪大双眼,心头一窒,并腿应喏:“是!”
吩咐完,阿真摇头走入内菀,叹了一口气自言之语道:“竟然把殷大小姐给忘了,若让她知晓了,定然又甩我几大巴掌。”
负手跨入书房,本想待小治回来再去接,不料自已竟宰了五皇子和老乌龟的儿子,满朝文武一半要他的命,另一半等着看热闹,皇上又不知能活到什么时候,现在身边可谓是虎狼觑窥,这时把殷大小姐接来,头发被她搞白倒在其次,若她发生什么意外,他这颗心从此不完整了。
夜到亥中,深黝的天空漆黑一片,寒枝在咆风中点点而萼,书房内盘珠敲声依跟离去一模一样,阿真见婷儿这般专注,抿起愉快笑容,轻步走到桌前,见着仙子清算速度已然加快,左右开弓美脖扭来扭去,严然就是工作狂模样。
都说男人认真工作的样子最帅,其实女人认真的模样亦也极美,他站于书案前,目光柔软看着爱妻那绝色容颜,粉唇微微启了一小缝隙,眉目似画、瑰丽难于言喻。专注于算盘和帐溥间的莹眸似秋水澜澜,极美五官柔和安详,空谷幽兰仙貌,纵就是再急躁之人见着了,定也渐渐平息了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