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潘宰相。”阿真嘴嵌春风,大步向前,手轻轻拍打这个白须老人肩膀,畅笑说道:“曾经我也是个宰相,知晓宰相之责常人难于胜任,为天下可谓是操碎了心,白了发。”说道,手掌带着感激之劲连续三拍,“有劳潘宰相了,我替大理的子民感谢你。”
试问天下君王有谁会感谢自已的臣子?这番话说的潘地感动,而且大王所言谢的是大理子民,这番感动更是无以复加,卟通跪磕:“皆是臣份内之事,臣不敢言苦,不敢受此大恩。”
“起来,起来。”哈笑扶起这个惶恐老头,阿真转身看向另一位,见这位穿着黑袍的武官老脸线条威严,一头几乎全白的发丝随意捆绑,不拘的气势里透着威挺不屈,含笑指道:“想必这位便是威震四海的段老元帅,段奕平了。”
面对昔日的天机神相,现今的大王,谁敢威震四海?段奕平急速抱躬,声如洪钟。“臣段奕平,磕见大王。”
“好好!”他还没下跪,阿真便急搀扶住他,耳膜被他如雷的嗓门震的阵阵刺痛,转身观看另外的这些封疆大吏、守疆大将们,微笑唤道:“语嫣,我刚刚前来,对诸位不甚熟悉。”
悯莉一出帐,身上便浓浓散着贵族与威严,听得此话,端庄上前介绍:“大王,此就是西江将军,方骥。”
公主亲自介绍,所有人都大感意外,方骥惶恐难当,卟通跪报:“臣下西江方骥磕见大王,大王万寿无疆。”
“不必多礼,起来。”阿真点了点头,唤起了这个大将,目光粼粼,不动声色扫看大家低垂的脸庞,见着有几个面容微恙,心里则哈哈大笑。
好精明干练的大王,难怪有神人之称,想要知其他们身份,只须一句唤诏,何须公主为他亲作介绍?这是干什么?年纪极小,然手段却老滑的可以;虽然含笑,然无形之中给人压迫。神相之名如耳惯耳,本以为世人多少夸大传神了些,今日一会果非浪得虚名,这个大王就是只笑里藏刀,棉里藏针的笑面虎。
大堆人名,阿真也记不住,他只深记那些脸庞微变的官吏名字,毕竟能在这里就看出深浅的,一定不是泛泛之辈,待得悯儿介绍落下,赶紧开声笑道:“如此惊扰,绝非我之心,大家都身有公务,不必久留,各自去忙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理的未来会如何?他们这些老臣的力量何其微弱,潘地默然跪拜,震声告辞:“臣等告退,大王万寿无疆!”
“大王万寿无疆!”众臣高呼,再磕三个响头,挺身便鱼惯往寨门离去。
目送众人离去,阿真轻轻叹了一口气,回想以往与前尘,心有感触叹念:“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土兮守四方。”
忽闻大风歌,悯莉轻转眼眸,见着这个男人一脸徘徊与惆怅,嫣然一笑吟道:“首白倦似一逆旅,美盏杯酒应初尺。玉京星阙杳然迹,无人唱彻大风歌。”
“没有大悲就没有大喜,没有大喜也就不知大悲的滋味,人呐!”自嘲了一下,他转眸看向蔡经治与王可姑,见两人都是满脸风霜,裂嘴一笑道:“很是着急吧。”
王可姑无颜面见他,铁青的脸漾起白析,卟通跪下,脑袋狠砸大地,没有任何言语。
见着小治与小姑用脑撞地,却没有半句言语,阿真扶起他们道:“要走我早就走了,其实是刻意让人挟持,好了,都起来吧。”
“少爷……”两人惭愧万千,起身低垂着头,不知晓还能说什么。
悯莉见着她们此样,哼哧了一声,凶狠的喝叱了一顿,让他们好受了些,这才对阿真说道:“为了找你,我让慕容青印和苗妹,也就是蛇婆一起去找你,你要怎么处置?”
提到慕容青印,阿真的头顿涨起痛,这老头为了权力不择手段,可谓病入膏荒无药可解,手段凶残血腥,杀一百次都不为过,偏偏却是翩儿的爹,着实难办的紧。
他一脸哀苦样让悯莉漾起浓笑,眼内狡诈一闪而过,阴险道:“我倒有个好主意。”
苦无主意的阿真闻言忙问:“什么主意?”
“南海有个岛,其岛屿无名,大小与钓鱼台相差无几。”说到这里,悯莉挑了挑弯弯柳叶眉,“此岛刚好位于腊城下方千里海洋之上,咱们把此岛取名为广南州,然后封慕容青印为广南公,把他囚禁在汪洋之中,再派水师严守,你看怎么样?”
阿真听的冷汗哗啦流淌,这么阴险的主意都想得出来,开声赞喝:“这个好,够给力。”赞完,抱起胸想了想,竖起根手指提意:“当他这个广南公当了三年五载再封他为郡王,郡王三年五载再封为亲王,若最后还没死,还往上封。”
要说阴险有谁比他还阴险?悯莉总算是服了,兴致勃勃再提议:“单单封爵哪里会爽,在封爵的同时也来点实在的,比如南征大元帅,或是北伐总都督,七七八八的,这样既有爵又有权,慕容青印做梦都会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