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值勤的大理巡逻营寨处在安静的沉睡中,忽闻大骤的震天动地,五千兵马蓦地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锵锵锵……”铜锣猛起,面对四面包围来的密麻敌军,大理营寨炸锅了,窜窜吆喝与咆哮层起彼伏,个个皮肉紧绷,哪里能战?
“杀!”猛虎大将军老当益壮,一马当先,抡旋手中的关刀,巨掌力拽缰绳,马儿吃痛,扬蹄闯入乱如糊粥的敌寨,有仇报仇,有耻雪耻,每挥起刀,便有血柱长喷,头斩、腰斩,大快人心。
驻营将军见着如蚁的周军袭来了,目光急闪,不敢太早撤,也不敢太晚撤,当栅栏倒蹋,眼皮猛跳咆哮:“撤,快撤,快撤……”
“撤退……”
“快跑……”
一声一声的咆哮伴着哀嚎与撕杀声喧哗大起,汹涌而来的周军如蚁穴溃堤,哪里能挡?大理兵士们把马匹、兵刃、军旗扔的遍地皆是,三五人同挤一辆筋斗云,毫不脱队跟着开的最快的将军们,边踩油门边嚎声撩叫,一遛烟,跑的只剩屁股后面一搓灰白尘烟。
“哈哈哈……”小小一仗,大获全胜,周将们个个如嗑了兴奋剂般,精神大震。
十六万兵马踏平了敌寨,远眺抱头鼠窜的佛头军们,心里浓浓痛快,四下纵火焚烧,佛头军原来也不咋地。
大理军寨溃烂,沐天青四眺火光与兴奋的兵士,心里的不安微微吁缓了些,静待了片刻,不见伏军,慎之又慎施令:“遇伏速速撤退,向长沙进攻。”
“是!”众将热血澎湃,激情四溢,虽然十六万兵马对数千兵马有点胜之不武,然此仗大大提气,人人如豺狼虎豹,凶狠扬起的杀声犹似要把黑幕撕成碎片,向不到十里的长沙撩火狂杀而去。
夜澜澜深了,自子时来到,阿真便醒来了,睡不找出了帐,眺看傍树而眠的兵士们,闲步走到山坡上向长沙方向眺望。看了老半天,世界一片漆黑,大地一片详宁,什么都看不见。
“大王……”安静站了长久,被夜风吹的有点凉,哥罗等将铠甲啷当,手握腰剑急骤奔来山腰,履步未停,喉声先至,“……境寨被拔了。”
此报让阿真双肩微震,心里叹息,沐天青最终还是来了。负手转过身躯,观看前来的张张兴奋脸庞,冷淡下令:“传令,所有兵马向长沙围堵。”
“是!”大王精通兵法,夏周狗急跳墙,此战将决定江南的胜负。
长沙堡垒,严阵于待的两千卫兵咋见夜半如洪水袭来的敌军,人人眼皮猛跳,城内没有将军,只有两名千总,处于惊惶失措之中,还没开打就想逃了。
“砰砰砰……”
“杀……”
周军十六万兵马突然出现后方猛袭,纵然大理军再如何的猝不及防,也不至于如此的软弱。沐天青骑于马匹上,一双英眉拧成一团,观看如虫蛹爬上城的密麻兵士,看着被巨木撞不到数下就断闩城门。太过轻而易举了吧?
“沐大人……沐大人……”龙腾左将军大喜过望,从城内飞驰而出,扬喉吼禀:“大理撤军了,长沙夺得,长沙重拾……”
“吼……”伫足于外的数万兵马听得这道震奋人心消息,个个扬起手中的枪矛,震天高呼。
竟真的这么轻而易举?刚刚来攻,城便破了,兵马进入还不到一半,城内的大理军就溃逃了?这是常胜之军吗?
“城内没有伏军?”沐天青疑惑询问。
“没有。”龙腾左将军被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占领长沙,江南有救了。
沐天青强压上窜的雀跃,手握僵绳深思:城已夺得,城内无伏,大军入城,纵然大理来围,凭长沙之粮也够十六万兵马一年可用。
想到粮草,急声吼问:“粮草可在?”
“百万兵马一月充足。”
“吼吼吼……”龙腾左将军欢喜落地,数万兵马再扬声高吼,震奋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