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粗口骂的两国兵马皆愣了,大理军人人额头挂汗,愕目向他们大王看去,现在是什么情况?大王怎么突然变成市井流氓了?在敌人面前就不能收敛点吗?脸都被他丢尽了。
火上心头,泼妇骂街的阿真哪里还能考滤国情,骂完依然不爽,大掌比划身后严挺的兵马,鼻孔喷气扬吼:“前事就不说了,今本王治水陆两军九十三万,就是来煽姓周蠢猪的耳光,咋地?瞪什么瞪,有本事来咬老子啊。”
“住嘴……”重捶城石,沐天青火冒三丈,手指林阿真,脑冲血破骂:“身为我夏周之臣,受先帝蒙恩,竟倒戈忤逆,于两军阵前狂放井市卑言,凭你也能为帅。”
“能不能为帅是你说算的吗?”阿真挑了挑眉,手掌扫划道:“宣统之年,狼子凶残、众豺觎觑,那时你在哪里?宣统之后,畜皇秉政,庙堂之上奴颜婢膝之徒纷纷掘起,忠臣良将逐一而流,于至税赋累命,贪官污吏明目残暴,因之国力倾颓,家园败破。”话落,手指沐天青,轻蔑哼哧:“这些食禄禽兽里当属姓沐为首,昏君宠信小人,此结自古无解,八百年夏周寿尽了。”
沐天青听着脸庞阵青阵白,左右观望看自已的兵将,力捶墙石喝叱:“无耻贼子能言善辩,今便与你决一死战,休得在此败坏我之名声。”
没煽动起来,阿真也不再多言,驾骑踱前数步,仰眺看着自已的张张脸庞,深深吸了一口气喊道:“昔日面对残暴狼军,本王都不忍心杀害,尔等皆是我昔日部属,要对尔等痛下杀手,着实于心不忍。然,战火无情,不是你生便是我死,因此本王为尔等敞开一扇大门……”话落,扬声大喝:“诸将听令。”
沉默的大理将军们齐声撩应:“臣在!”
阿真目不转睛凝看长沙上的敌军,徐徐喝令:“放下武器则绝不可杀害,违令者斩。”
“领命!”众将喉咙粗大咆应。
十六万周军骇然大惊,对手突然变成了神相,本就惊惶的斗志瞬间掉到谷底,当听得神相此信誓旦旦破城之令,十六万人眼皮猛跳,不知神相会如何对他们痛下杀手。
退回大军之中,阿真再看城上的张张无助脸庞,忍住心痛下令:“烧!”
“投石车压前,火弓手上前……”命令一落,黑幕下的兵马雷动,仅仅只有十辆的投石车吱呀从后方推上前,数万弓箭手上前拉开长弓。
准备就绪,将军们喉咙咆令:“燃火攻击……”
沐天青见此稀少的投石车与箭阵,虽然不知林阿真到底在武什么玄虚,却也赶紧撩吼:“竖起盾阵……”
“咻咻咻……”
“丝…轰……”
火攻开启,霎时间数万火箭犹如繁星掉落,点点火光穷凶极恶向长沙城内飞入。十辆投石车破空的不是石头,而是火球,庞大的火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绕,如火龙绕云翔飞一般,美不胜收,然尔其美是罂粟,内藏杀人剧毒。
不明所以的周军在火箭火球从头上飞过,跳落于城内的街道民宅上,忽然黑烟丝声滚冒,随后硝碳在粮袋里空气挤压下突然爆炸,眨眼间熊熊的火龙攀空腾了起来,长沙着火了,连大地都烧起来了。
“吓……”轰天爆炸把十六万兵马炸傻眼了,回过神时……
“着……着火了,着火了。”从愣怔里回过神来,十六万兵马暴动了,人人喉咙青筋大暴,哪里有火,人潮就飞速撤退,相互贱踏挤压,声嘶力竭撩叫,霎时间长沙犹如糊了的一锅烂粥。
城上的所有将领脸都白了,仅只片刻,长沙燃烧,阵阵灼热迎面猛扑,黑烟滚滚呛喉,城下无处可躲的兵地趴躺于烈火下哀嚎打滚,烈火地狱也不过如此,惨不忍睹,惨无人道,惨绝人寰。
“啊……”
“呜……”
连大地都着火了,黑夜被冲天的火龙咬碎成白昼,十六万兵马相挤互踩,焚火烧身,不管逃向哪里,哪里都是火,不管躲到哪里,火焰如影随形,生命在焚火中急骤流失,血泪在烈焰里迅速干涸。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此幕让沐天青眼内流下悲怆泪渍,闭上眼耳,却隔不绝士兵的嚎啕哀叫。原来林阿真的目的就是要把他十六万大军引入长沙,他怎么就没想到,怎么就没想到啊!十六万大军呐!尽数葬于自已手中,如何面对三军将士,如何面对皇上?
“开城……”大势已去,何故多增冤魂,沐天青紧闭泪眼,裂肺泪吼:“开城……”
胆颤心惊的众将身心皆处于浓浓恐惧之中,眼目充血骇望满地打滚兵士。去年神相在痿道火烧十数万狼子,那时举国欢腾,才多久?他们竟就亲身经历其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