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国公府,马厩里的马也有五六匹,个个都是精神百倍,毛色锃亮的。
然而,对牛马非常熟悉的杨金金,一眼就看出了狮子骢的所在,兴冲冲的跳上前,不顾狮子骢呲出来的大白牙,仍然把手放到它的脊背上,轻抚着狮子骢红棕色的油亮鬃毛。
“嘿!”
“这还真是奇了!”房二稍侯赶到,看到这一幕,立刻发出了感叹,沈安便问:“有什么奇怪的?”
房二摇摇手,那模样活像是街头算命卜卦骗人钱财的老道士。
“这你就不懂了,这狮子骢的性子相当的暴烈,虽然在皇宫里已经经由马师的调教,变得听话乖顺了不少。”
“然而,那也只是一时的,自从这马来到我家,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能近了它的身,我的骑术,你是清楚的,不能说是顶尖吧,可也不差,饶是如此,狮子骢刚到我家的时候,也是非常不配合,我想给它梳梳毛,它都不肯,又是呲牙,又是踹腿的,很是凶悍。”
“大概过了三天,我天天和它聊天,亲近它,这才算是和我关系好了一点,可以让我给它梳毛。”
“你们再看看金金,”直到这时,沈安才终于意识到,杨金金不经意的一个举动,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去!
果然是草原女儿啊,狮子骢居然没有踹她,也没有咬她,老老实实的就接受了她的抚摸。
实力果然不是吹出来的,沈安同情的看看李治,就他这点道行还想和杨金金一较高下呢,估计,真的比试起来,恐怕连人家的背影都摸不到。
李治完全没有意识到实力的悬殊,还在那里给自己鼓劲哩,沈安摇摇头,待会,他就等着看好戏罢了。
“沈郎,真的要让晋王骑狮子骢吗?”房二探身过来,不无忧虑的说,沈安长叹口气:“那能怎么办?”
“殿下跃跃欲试,非常有信心,我们总不能打击他,告诉他实情吧。”
“可是,金金的骑术先不提,以我对殿下的了解,他绝对是不可能驾驭狮子骢的。”
“若是纵容他,让他骑乘,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们如何担待的起。”
房二的忧虑也是陈湘的,李治才几岁,绝对是个办事没有准头的,这要是纵容着他,让他去骑马,到时候惹出什么风波来,就是他们几个加起来,也扛不住啊!
不管是房二还是陈湘都对这件事非常忐忑,实在是放不下心,两人现在直勾勾的盯着沈安,当他是个主事的,巴望着他能想出办法来,拿个主意。
然而,出乎两人的意料,最聪明,最善于决断的沈安,此刻却一点也不着急。
怎么会着急呢?
这明明是她为了给房二报仇才故意引导出来的结果,要不是如此,他才不会任由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早就想办法阻止了。
“二郎,你也不必太担心了,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
“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房二瞪着两只眼珠子,满眼都是赤诚,沈安笑笑,低声诉道:“你想想刚才你的遭遇,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生气?”
“不想把面子找回来一点?”
“我?”
“找面子?”房二有些迟疑,一时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