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为何这样说?”
“国公难道认为晚辈是在撒谎?”
长孙将他上下打量一眼,这小子的脸皮还真是够厚的,难道,你不是撒谎吗?
撒谎一向是对无法解释的事物,推脱的一大法宝。
就像是那古时的汉武帝宠信的术士,那个不学无术的大骗子,还说什么远方千里之外,有蓬莱仙岛,还要拉着汉武帝去寻呢。
结果呢?
一直到她死了,这蓬莱仙岛也没看到一个影子,这个撒谎的手法,和现在的沈安还不是如出一辙。
反正你也找不到那西域游僧了,都说是云游的,就算是让沈安自己去找,他都找不到。
别个人是更没有可能了。
至于制作冰糖的手法,那就更是假的不得了。
反正都是口头讲述的,也没有落到笔头上,实物都制作出来了,而且传播甚广。
你还能去调查当初他们是在哪里谈到这个话题的,有没有旁观者。
长孙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也根本就无法拆穿沈安的谎言,可是他很有信心。
这个小子,就是在扯谎,别看他装的很淡定的样子,可是,长孙一向是不相信任何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关键还在于,对于沈安的家世,长孙还真是有些了解的。当初,他们一家是怎么在善和坊安的家,李世民为何要对他们父子如此优待,这些原因,他可是通通都知晓的。
所以,在他看来,一向是规规矩矩,没有什么大能耐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教育处沈安这样机灵诡诈的小孩。
这个暂且放在一边,若是沈安从小就有神童的称号,是个四五岁就出了大名气的孩子也就罢了。
到现在,他如此博学,如此灵巧,也算是勉强可以解释。
但是,实际上呢?
掐指一算,面前的沈安,总也有十四五岁了,此前的十几年,他几乎是默默无闻的。
长安城贵戚圈里,消息传的是很快很准的。
可是若干年以来,从来也没有听到有人提起沈安这个人,就连一向是消息灵通,紧盯着城内诸多情势变化的长孙,都没有注意到他。
他只是知道,沈全有一个独子,名叫沈安,自小身子就不太好,总是病恹恹的。
他所了解的沈安的相关信息,不过如此。
而现在,沈全就端了这么个食盒子,来到他的面前,大言冰糖都是他一手制作的。
从方法到手段,他全都一手掌握。
长孙这样久经仕宦,见多识广的人,要是能相信那才奇怪了。
“沈郎,你不要紧张,老夫今天请你来,完全没有刁难你的意思,老夫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确了。”
“我认为,你的所谓冰糖制法,来历有些可疑。”
“我并不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凭你一颗脑袋想出来的。”
“老夫也明白,作为小后生,你害怕我,既然害怕,就更不会说真话。”
“不说实话也不要紧,你只需要记住一句话,你的一切所作所为,都不能危害大唐朝廷,危害圣上,危害雉奴。”
“只要你能做如此保证,老夫以后就不会再管这件事。”
“可你若是不老实,就别怪老夫不客气!”
最后这一句话,可谓是振聋发聩。震得沈安,大气都不敢喘,呼吸仿佛都撅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