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真是太艰难了。
在众人一瞬不瞬的注视下,沈安慢慢的张开的手掌,要是按照他本来的个性,早就要偷看了,可这一次,他却没有这样做,原因无他,不是因为他忽然变成品行端正的大好人了,而是因为条件根本不允许。
李治在这里,杨金金也是眼巴巴的瞅着,你总不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捣鬼吧。
于是,只能乖乖的张开手掌,让大家做个见证了。
手掌开开合合,只在一瞬间,所有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月影!
背面朝上!
此刻能发出如此兴奋叫声的,当然只有晋王李治,老天不弃,他终于得偿所愿了。
诗文!
先比试诗文!
李治乐的连个形象都没有了,又喊又叫,还冲到了李世民的面前,特意给他报了个信。
其实,他叫唤的声音这么大,李世民早就听到了,李治高兴,他当然也欣慰。
父子两人相视而笑,对即将到来的胜利都相当的有信心。与欢呼雀跃的李治不同,嚣张跋扈的杨金金,彻底露出了本来面目。
那结果才刚刚展现,她就开始气急败坏,一点犹豫矜持都没有,抄手就把沈安掌心的铜钱给夺了过来,扔在地上,踩了好几脚。
那凶狠的模样,就好像是和铜钱有深仇大恨一般。这也太偏执了,至于的吗!
不过就是个玩乐,她居然这样当真,这样气愤,真是令人难以想象。这还是次要的,若是只是掷铜板的结果让他不满意,或许还有补救的办法,可这铜板的结果就代表了即将开始的比赛,那才是真正让人头疼的事情。
现在就这么输不起,待会诗会一起,她一句好词都说不上来的时候,场面该有多难看。
“金金娘子,你大可不必如此,听天由命,这是你们刚才都答应了的,怎的现在你要反悔?”沈安见她发泄够了,才把铜钱从一层层的土堆里捡出来。
虽然铜钱有一些污损,好像还多了几道划痕,但他无所谓,照样放回了袖子里。
杨金金叉着腰,很是不满:“沈郎君,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和晋王就是串通好了的。”
“故意给我挖坑,让我往里面跳!”
“金金娘子,你这就是冤枉人了!”沈安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都到了这样的地步,杨金金居然还可以坦然的把黑锅往他的头上扣。
真是冤枉,太冤枉了。
“刚才我出这个主意,也是为了让你们不要再争吵了,这办法也是你们都同意的,现在事情也都解决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事情就是如此,面对杨金金,沈安的底气绝对是非常足的,李治因为是当朝大王,李世民的爱子,他还能稍微给他几分薄面,装作很听话,很服从的样子。
可现在,他面对的是杨金金,这个小丫头,无官也无职,关键是,实在是任性妄为,目中无人,他作为主持者,教训她几句还是可以的。
萧后就坐在杨金金的身后,她容色怡然,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思,沈安参详了一刻,立刻就领悟了萧后的意思。
只要他有办法能控制住杨金金,那就随便他,老太婆不会插手的。这位老婆婆还当真是一位说话算数的人,沈安不禁想起,那一日在沈府,萧后将杨金金托付给他的时候,那郑重其事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