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奏疏他都上了两封,承乾怎么会看不到?
“奏疏?”
“你还上过奏疏?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承乾支撑起身子,瞪着两眼,对身边的小太监大呼小叫。
“你们见过李郎官的奏疏吗?”他指了指这个,又指了指那个:“你见过吗?”
每个被他点到的人,都身子一缩,连忙摇头。
就是见过也不能照实说啊!
李郎官是确实写过奏疏送上来的,几个负责递送的小太监都见过,之所以为何该见到它的人却恰恰没有见到,那是因为,李郎官的奏疏早就被太子认为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就从来也没打算看。
可怜的是,承乾居然还把随从们的回答当成了事实,继而义正言辞的说道:“你看看,李郎官,我们都没有见到,这中间,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或许有误会。”他笃定的点了点头,李淳风差点当场晕倒,没看到?
看来,太子殿下最大的问题不是傻,而是瞎。
他难道没看到,哪些人都是为了附和他才随口说的吗?
两封奏疏,前后不到三天,这样短的时间内,怎么会没有人看到,不过,既然他说没看到,那就姑且这样认为吧。
这也难不倒他。李淳风顿了顿,便把近来长安和洛阳两地的天象大体向他汇报了一遍。
李承乾看似是在那里坐着,实际上,李淳风怀疑,他可能根本没有听进去多少。
只见这位太子殿下,不是和小娘子欢笑,就是举杯饮酒,面对他的无视,李淳风不甘被漠视。
他提高了嗓门:“殿下,基于这样的天象,微臣以为,应该尽快通知洛阳,准备赈灾的粮食,恭请御驾回銮。”他深鞠一躬,形象略有些夸张。
承乾勉强爬将起来,跑到他身边,脚步踉跄。
晃了几晃,他才终于站稳,这把李淳风吓得,还以为要扑到他身上了。
他也没喝醉,为何会这样?
不过,也难怪,承乾的腿有伤,站不稳也是正常的。
“殿下,就算当时没有看到,现在微臣也已经把大致的意思说明白了。微臣以为,把实情通知洛阳,才是第一要务。”
承乾微微一笑,两手攀住他的肩膀,好像淳风竟然变成了他的好兄弟。
“你不必这样紧张,不过是下大雨而已,能出什么事?”
“再者,虞国公才刚刚去世,父皇的内心现在想必很是不平静,这样的小事又何必打扰他?”
李承乾难道真的是傻?
眉毛抖抖,李淳风都不知道该怎么把这话接下去。
“太子殿下,这不能算是打扰吧,事关洛阳城的重大天象改变,是绝对的大事件,微臣认为,绝对有必要向陛下禀明。”
“李郎官,你想的太复杂了,根本就不需要多事。”一双大手在李淳风的肩上,使劲的按了按,李淳风觉得,他的骨头架子都要被他捏散了。
他都残了,还有这么大力气,真是很惊人了。
李淳风不愿意轻易放弃机会,仍然拼命游说,奈何,李承乾就是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