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这点赈灾粮,还不够这些灾民几天炫的,如何平抑粮价才是难题啊。”
“老爷——!”
孙威急急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咱们派到王家的细作回报,王家蠢蠢欲动,准备联系整个福建的粮商,继续哄抬粮价!”
苏谨眼神一凛,手中佩剑一挥而下,发出凄厉的破空声:“他该死!”
马三忽然在门外喊了一声:“老爷,李源回来了!”
王家邬堡内,宾客云集。
虽然王家邬堡被流民攻破,存在堡内的粮食几乎被一扫而空。
但内堡未破,王家百年存下的金银、铜钱都未损伤分毫。
虽不能说王家没有损失,但是也远远谈不上伤筋动骨。
这一次王之荣急了眼,誓要报仇,更要为王家挽回损失,几乎召集了整个福建的粮商。
“王老族长,既然您都放话了,我们宋家与王家又是姻亲,自然唯老族长马首是瞻!”
“我齐家也是一样,明日一早我齐家在泉州的所有粮店,再涨三成!”
“好!”
王之荣眼眸闪烁着精光,抚须微笑:“这苏谨小儿自来泉州之后,荼毒乡里,百姓苦其暴政久矣,
这次一定要借势将其赶出泉州,还我等一片青天!”
“老族长说的是!我这就回去准备。”
“告辞,告辞。”
王进将宾客一一送出门外,约定好次日涨粮价的事后,一脸疲惫的回到堂屋。
“进儿,知府衙门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王进顾不上说话,端起一杯茶水,也不管它早已放凉,咕咚咕咚猛灌几口,才痛快的呼出一口气:
“痛快!爹,那边的下人回信,知府衙门大门紧闭,闭门谢客,儿子觉得这姓苏的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王之荣皱眉,叹了口气:“唉,哲儿办下的糊涂事啊!”
王进却觉得此事未必没有转机:
“爹,苏谨此事虽然凶险,但他毕竟不过是个五品知府,在朝中也无人为其摇旗呐喊,儿子觉得您未免有些太多虑了。”
王之荣苦笑:“此事哪有那么简单?”
“苏谨虽然只是个知府,但他却是洪武爷安插到泉州的钉子!”
“说句不好听的,这苏谨就是洪武爷派来的钦差大臣!”
王之荣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拄着拐一脸忧虑:
“我担心这苏谨一旦身死,你我,包括整个泉州,就准备面对皇帝的雷霆震怒吧...”
王进愕然:“这么严重?”
王之荣沉默不语。
他心里清楚,一旦苏谨被刺身亡的消息传回应天,洪武帝必然雷霆震怒。
到了那个时候,锦衣卫、钦差、御史,以及数不清的官员、兵马,必将携带皇帝的雷霆震怒,将泉州上下翻个底朝天。
而到了那个时候,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王家!到了那个时候,王家必将面临一场浩劫!
王之荣真想现在一刀就去砍了王哲,可他迟迟都没有下手。
不是因为心疼,而是王之荣仍旧寄望,到时将王哲交出以后,能给王家留下一丝生机。
但是他不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那位洪武爷的喜怒上。
“进儿,明日一早,粮价全部上涨三成!”
“让王坤抓紧时间出去收地、收奴,但是切记,收回来的土地和家奴,全部转到漳州,转到你二爷爷那一支去!”
王进愕然:“爹!你的意思是?”
王之荣沉着脸:“泉州王家可以倒,但王氏一族却永远不会断了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