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麻袋,皱着眉头紧跟在阿才的身后。阿才用手捂着鼻口,快步的穿过通道,带着他来到了一个两丈见方的地下室内。
地下室内没有烛光,唯有顶上一个圆孔,既是通气口也是照明孔。透过隐约的光照在地下室的一道木栅栏上。方形的地下室被这道木栅栏一分为二。木栅栏内的地上铺满了杂乱的干草,有几只肥硕的老鼠在墙角愉快的啃咬着不知名的物体。
就在干草堆的中间,坐着一个衣衫凌乱的姑娘,目光呆滞,嘴里不停的喃喃着:“大哥哥,大哥哥。”
阿才转过身,对着高博努了努嘴:“就是她,你赶紧趁着天未亮把人弄出去,尽量别让人看见你们!”说完打开了木栅牢门,让到了一边。
高博走了进去,看了一眼手里的麻袋,一扬手一个手刀劈在了这个姑娘颈上。姑娘身子一软,斜斜的倒在了地上。高博用麻袋套住了她,一个用力把麻袋扛在了自己的背上。
阿才见他处事干脆利落,甚是满意,引着他来到了柳府一个偏僻的边门处,打开门伸头向外四周打量了一番,门外的小巷子里空无一人,只有他给高博早早备好了一辆看似破旧的马车。
“快去吧,尽量在天亮前回来复命,公子爷还等着你回话呢!”
“好,在下明白。”把麻袋放上马车,翻身坐在马车上轻轻一抖缰绳,高博驾着马车离开了巷子。
一边赶着车一边暗暗思量:这姑娘看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人已痴傻,怕是来不及也不好安置,这可如何是好?
不如去楚府请楚姑娘帮忙一下,只是没办法把人直接送去楚府,万一被人看见他违背命令,只怕自己就暴露了。那他答应楚姑娘解救她表妹的事情可就办不成了。
高博想了一下,从怀里摸出府牌,拿在手里掂了一下,有主意了。
夜幕中,一辆破旧的马车从楚府门外的大街上飞驰而过,经过楚府大门的时候,从马车里飞出一块漆黑的物件“咚”的一声砸在了楚家的大门上。
同时一支梅花镖也带着一块衣襟上撕下来的布条带着一丝劲风,牢牢地钉在了大门的门板上。
门房的刘伯正睡的香甜,忽闻大门“咚”的一声响,一下子惊坐了起来。
“又是谁啊?”刘伯披了件衣裳,趿着鞋子点起了一盏油灯,举在手里打开门往外四处张望了一下,这一次没有人。
一低头,看见地上有一块牌子,弯腰捡了起来。又看见门板上扎着一支梅花镖,镖上还穿着一块布,用灯照了照,上面似乎还有字。心知这不是寻常之事,还是赶紧禀报吧。
“笃笃笃!笃笃笃!”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结湘苑的一众人惊醒了,大家伙儿都披着衣衫,举着灯在门口张望。周妈妈一边绑着腰带拢着头发,一边打着哈欠问道:“来了,来了,谁啊?”
“我是门房的刘伯,我有急事要禀报小姐!”
周妈妈一听有急事,立马打起精神:“哎哎,来了来了!”
打开门,引着阿伯进到院子以后,两人站在楚青若的屋外。周妈妈轻轻地唤了一声:“小姐,门房阿伯有事禀报。”
楚青若自那日回来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天醒来以后,对那晚被劫走的事情一点记忆都没有,众人不约而同的瞒下了这事,没有告诉她。只说她被迷晕了,睡了整整两天。楚青若不疑有他,也未做追问。
一会儿屋里灯亮起,悉索一阵穿衣声后,楚青若打开了门,站在台阶上问道:“刘伯,这么夜是何要紧之事?”
刘伯那门口拾到的府牌和穿着不调的梅花镖交给了周妈妈,周妈妈递上去交到了楚青若手里。
趁着屋里的灯光,低头一看,是柳府的府牌,又拿过梅花镖上的布条摊看,上面似乎是用鲜血潦草的写着几个字:“城隍庙”。
楚青若沉思了一下,扬声对阿伯说道:“有劳刘伯了,东西你已经交给我了,你先下去歇息吧!只不过这件事情,还请刘伯不要说出去,免得府里人心惶惶。”
刘伯:“小姐,我省的,所以才拿了东西来禀报了小姐,请小姐放心。”
楚青若点点头,朝周妈妈使了个眼色,周妈妈转身去自己的房间取了几角银子出来,塞在了刘伯的手里,然后把他送出院子,关上了院门。
“康子!”等阿伯一走,楚青若镇定自若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康子不用她吩咐,早已穿戴整齐,听到楚青若的一声召唤马上走上前来应声道:“在!”
“这块柳府的府牌恐怕是高博,高公子投来的。布条上写着城隍庙,我猜高公子的意思是让我们马上去城隍庙和他汇合。
如今半夜三更,我们一众人套车出行不免要引人注意,不如你一人先去,等天亮以后我们在去和你们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