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这!娘娘让你这么回,你就这么回,有什么这这那那的!”伺候美人用果子的宫女,是她的掌事大宫女。见记事太监唯唯诺诺的样子,那宫女站了起来,两手叉腰,凶巴巴的说到。
“珊瑚,本宫说了多少回,你要斯文些!”榻上的美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名叫珊瑚的宫女。
珊瑚似乎想到了什么,放下了双手,尖着嗓子咳嗽了一声:“是,娘娘。”
记事太监被她呛一通,很是无奈,只得向美人行了个礼,讪讪的离去。
回到御书房,向成宗禀报了这件事之后,成宗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非常的着急和担心。
“什么?她身体不适?哪里不适,可叫过御医去看过?”一想到今晚她不能侍寝,成宗身上一阵不适。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她侍寝过后,自己似乎特别的龙精虎猛,好像有用不完的劲。可过了一段时间以后便会心浮气躁,特别的难耐,身体也会这里那里的不舒服,说不上来那里不对劲,反正就是周身的难受。御医也曾来给他请过脉,却看不出有任何问题,?因此,他的脾气也越发的暴躁。
“这……小人也不知。”记事太监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复。
成宗看着地下的小太监,真想一脚踢上去,踢死这个没用的狗奴才,转念又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心里一阵烦躁,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算了,下去吧!”
记事太监冷汗淋漓的退了下去,成宗脸沉似水,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心里怎么时不时便出许多的戾气来,动不动就想杀人。莫非是人上了岁数,性子也会跟着变?
若真是这样,还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叹了口气,他无力的瘫坐在龙椅上,望着案头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卯玉宫中,那位架子大的不得了的穆娘娘,在打发走了记事太监之后,便懒洋洋的站了起来,在大宫女珊瑚的跟随下,回到了房间。
珊瑚关上门,对着正在照镜子的穆娘娘,一开口竟是个男人的嗓音:“金璃,那狗皇帝要你伴驾,你为何要拒绝他?”
穆娘娘转过身,给了“她”一个“你不懂”得眼神:“如今,他已经中了我下的渴鸩毒,而我就是他最好的解药,可也是他催命的毒药。他中的毒越深,便越离不开我。越离不开我,他就死的越快!”
说都这里,她的眼神忽变,一脸咬牙切齿,恨不得啖人骨,食人肉的样子,恶狠狠的说道:“中了这中毒的人,只有和下毒之人在一起,才能减少毒发的痛苦,虽然他终究难逃一死,可我为什么要让他死的那么痛快!”
渴鸩毒,顾名思义,饮鸩止渴。
珊瑚闻言走到她身后,从她的背后轻抚着她的身子,弯腰俯下头,含住了她的耳垂:“好了!别气了,我们去快活快活去吧。嗯?我这几天可想死你了!”
穆娘娘没好气的回头推了他一把:“你先把你的衣服换了,看着就膈应人!”
珊瑚咧嘴一笑,起身走到了屏风后。
一阵悉索,屏风后走出来一个身穿亵衣,形容稍显消瘦,三十上下的俊俏郎君,星眉剑目,唇红齿白,端的是一副好相貌。只可惜,眼下因常年沉迷酒色,而沉淀出来的淤青,使他的气质破坏殆尽。
他的本名叫杨智,是江湖上一个声名狼藉的搬山卸岭之辈,他的拿手绝学是缩骨功。仗着这门功夫,他每次都能进到别人进不去,又打不开的墓室里,盗出许多的稀世珍宝来。
换了银子,便到各处的青楼买醉,潇洒快活,过得一日是一日。银子花光了,便重操旧业,如此往复。
那日,他身上的银子又花光了,刚好在青楼无意中听见人说,城郊添了座新坟,好像是前国舅的妹妹,被当今圣赐死的妃子,柳金璃的墓。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他想,国舅虽然倒台了,可廋死的骆驼,总比马大。像这样的人家,即便是再落魄,随身陪葬的东西,总有那么一两件能值几个银子吧?
于是到了半夜,杨智带上了洛阳铲,便一个人摸到了城郊,柳金璃的墓。
到了那里一看,没想到一个落魄的妃子,还不如寻常人家的墓地光鲜,暗骂晦气之余,来也来了,只好无鱼虾也好,顺便的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吧。哪怕换一顿酒钱,也好过空手而回不是?
就这样,他把柳金璃薄皮棺木给挖了出来。打开了棺木之后,一眼望去,出了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尸之外,棺木里空空如也,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连骂了几声晦气之后,他不死心的将柳金璃的尸体,搬了出来,放到一边,想看看她身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却不料,被他靠着树放着的柳金璃,竟然发出细微的哎呀声,深吸了一口气,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