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走到了牢房中,只有巴掌大的窗口下,从衣服内取出了一只拇指长短粗细的翠玉哨子,轻轻的放在嘴边吹响。不多时,一个全身黑衣蒙面,身材修长的人便出现在窗外,隔着窗口恭敬的说道:“大护法,召唤属下何事?”
端儿在牢房中紧贴着墙:“若没有要紧事我也不会召唤你,明日你想办法赶快将解药给我送来,我要出狱。”
墙外的黑衣人皱眉:“可是副教主如今带着小主子不知去了何处,解药在他身上。”
端儿大怒:“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你在府衙潜伏了那么久,难道官府这里也没有他的消息吗?”
黑衣人道:“前几日倒是收到消息,说副教主带着小主子在长安镇,但是等到我们赶去那里,他已经不见了。”
“哼,所以说你们官府的人都是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到。”端儿洋洋得意的撇了撇嘴,“这样,你去取纸笔起来,我给你写个方子,你去给我抓药。”
黑衣人诧异:“大护法知道此药如何解?那为何还要寻副教主拿解药?”
端儿不耐烦:“只是暂时缓一下,你个蠢货,怎么竟问些蠢问题?我若有解药,何须寻他!”
黑衣人无端被骂了一通,不敢再提问题,免得又自找晦气,只得恭敬的听了她的吩咐行事。
韩小白出了牢房后,向楚青若报告了一下,便回房歇下。等他走后,楚青若坐在铜镜前,心不在焉的梳着头发。
傅凌云见状走上前,搂住了她:“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还不早点歇下?”
楚青若将梳子放下,转过身搂住他的腰:“文远,为什么我心中那么忐忑,总觉得那端儿似乎并不止入邪教作恶那么简单,我总觉得,她好像是冲着你我来的。”
傅凌云将她的身子掰转过来,对着镜子。又眉眼温柔的望着镜子中,那让他深爱多年的女人,拿起梳子,接着为她梳头,边梳边问道:“何以见得?”
楚青若轻绕着自己的衣角,悠悠说道:“她似乎特别缠着你,敌视我。”
傅凌云的手停住了,放下梳子,弯腰附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语气中却充满掩饰不住的笑意:“你这是……吃醋了?”
楚青若猛地回过头,半嗔半怒的锤了他一拳:“你现在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哪个吃你醋?”
“你不吃我的醋,想吃哪个的醋?”当初的羞涩少年,如今也开始会说笑了。
傅凌云一把捉住了她的粉拳,放在自己的胸口,又将自己的脸凑到了她的面前,望着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不由得心念大动。手上稍一用力将她拉倒自己的怀里,附头便要吻上去。
楚青若知道他又狼性大发,不由得大窘,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别闹,这里是府衙,万一别人听到……”
傅凌云已经“凶性大发”,怎肯就此罢手?一把拉下她的手,小声的说道:“那你就委屈一点,忍着点别出声便是了。”说吧,不由分说便将她扛到了床上……
几日后的深夜,静悄悄的监狱中,端儿的单人牢房里,忽然穿出一阵奇怪的声响,惊醒了当值的牢头。牢头长的三打五粗,人高马大,行如屠夫,留着一脸的络腮胡子。
睡眼朦胧的他被吵醒之后,见其他人仍在酣睡,便拿起桌上的油灯,一手挡着风小心翼翼的走向监狱深处。来到声音的所在处,他用灯往端儿的牢里探了探。
忽然一双冰冷的小手,从栏杆中深处抓住了他的手,同时那双手的骨头不停的发出格格作响声。牢头低头一看,只短短一瞬间,那双原来细小如孩童的手暴涨成了成年人般的大小。再顺着灯光看向牢中所关之人的脸。
五官扭曲狰狞,面皮下的骨头不停的收缩膨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吃人的恶魔一样,鲜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牢头顿时肝胆俱裂,正要张口大声呼叫,却听“咔嚓”一声,原本捉着他手的那对冰冷如死人的女人手,飞快的转移到了他的脖子上,毫不犹豫的拧断了他的脖子!
杀死了牢头,打翻了油灯之后,火势迅速将她的牢房点燃。身形已经暴涨,恢复成了成年女性身体的端儿,隔着栏杆从牢头尸体上摸出了钥匙,飞快的打开了牢门。
“牢房走水了,牢房走水了!”其他牢里的囚犯被滚滚的浓烟呛醒,一团慌乱的将狱卒们唤醒。狱卒们梦中乍醒,忽逢巨变,一个个手忙脚乱,慌急慌忙的喊人的喊人,救火的救火,一时间,牢房里乱成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