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白看了看他的脸色,笑眯眯的为他又倒上一杯,劝说道:“阿博,楚大人已经成亲多年了,她和傅少将军夫妻恩爱有加,你看咱们能不能……就不去趟这趟浑水了?”
见他闷头喝酒不做回答,韩小白又说道:“着天下女子千千万,你何必单恋一枝花,而且还是别人家的花?按你如今着身份,再看你这长相,何愁讨不到称心如意的娘子。你若是愿意,改明儿我便让你嫂子给你做媒,保管上你家相看的姑娘从街头排到街尾!”
韩小白一边说着,一边将胸脯拍的邦邦响。高博却不为所动,只一味的喝闷酒。
这下韩小白没辙了:“我说兄弟啊,我说了那么一大堆,你倒是给我个反应啊?”
高博这才悠悠的抬起了头,眼中已有醉意:“她们加起来,都及不上她一根小指头。”说罢,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接着给自己倒酒。
韩小白词穷了,只好陪着他喝起闷酒:“是……楚大人确实是……”
话说了一半,没声音了。
“阿博,阿博!”被韩小白一拐子敲得手里的酒都撒了出来的高博,没好气的抬起头,正要开口埋怨他几句,就见韩小白目瞪口呆的看着前面一动不动。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高博一下没坐稳,从凳子上面跌了下来,结结巴巴的问道:“楚,楚大人……你,你怎么来了?”
原来,就在他们埋头喝酒的时候,一袭紫衣将她称托的格外明艳照人的楚青若,竟然一声不响的站到了他们的面前。
“韩捕头,我能不能单独和高将军说几句话?”楚青若朝着韩小白盈盈一笑,风情万种,就连整日查案接触了不少人的韩小白都不禁看直了眼睛:“啊?可以,可以,那……属下就先回去了。”
说罢站起来拱手施了个礼,急急的退了出去,满脸疑惑的走了。
跌坐在地上的高博从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里回过神来的,连忙站起来付好了凳子,拍拍屁股,重新坐好,语无伦次的问道:“大人,你来啦……啊不,……大人,你怎么才来……哎呸……我是说,大人,你怎么来了?”
楚清若掩嘴轻笑,轻轻飞了个媚眼:“怎么?高将军不欢迎我?”
高博一时觉得自己就像在云里雾里,说不出是欢喜还是惊讶,只像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一样,傻傻的点了个头:“不……欢迎……啊不,我不是说不欢迎,我是说……”唉……暗暗捶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抬起头憨笑:“欢迎欢迎。”转头,满脸喜色的对小二扬声道:“小二,再来壶上好的女儿红!”
酒来了以后,高博亲自为她倒上一杯酒,然后坐在那里手足无措,不知说些什么。
反倒是楚青若神情自若的拿起辈子,浅尝了一口,一挑眉:“嗯?这酒真是不错。咦?高将军你经常来这里吗?”
又了美酒的铺路,高博终于缓过神来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拿起杯子敬了敬她:“儿时常来,没想到,我离开那么多年,这家酒馆还开着。”
楚青若伸手为他倒上一杯,高博受宠若惊:“没想到,高将军这般威风凌凌的人物,竟也如此的长情。”
高博似被说中心事,腼腆的低下了头。楚青若眼神流转,轻笑不语,只不住的为他舔酒。很快,面对着这么多年,自己心里心心念念的人儿的高博,便醉的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府衙外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鼓声。楚青若连忙交了升堂,到了堂上就看见一名衣着富丽,身形发福微胖的中年商家,哭哭啼啼的跪在堂下。他的面前并排躺着两个人,一个用白布蒙面,白布上血迹斑斑,另一个只穿着一条亵裤,赤身裸体,酣睡未醒。
楚青若借着堂上的灯火往下一看,那醉汉竟然就是高博!
商贾跪在地上指着高博,声泪俱下:“大人,你要为小民做主啊,小民名叫贺大山,家住城西宣平大街,昨夜刚卯时,高将军便闯入小人家中,一身酒气,见小人的妾室生的貌美,便起了歹心,强行将她侮辱,事后更是借酒行凶,将她杀死。求大人为小民讨回公道啊!”说罢,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
楚青若闻言大吃一惊,一旁的韩小白更是不敢相信的朝堂上的楚青若看了一眼,神色难以形容。楚青若朝他使了个眼色,韩小白上前轻轻的拍了拍高博的脸:“阿博?阿博!”
高博迷迷糊糊的一巴掌打开韩小白的手,翻了个身又接着呼呼大睡。楚青若大怒,立刻命人提来两桶水,将他泼醒。
高博受了冷水一激,悠悠醒来,发现自己竟衣衫不整的在公堂之上,而堂上的楚青若则怒目圆瞪的看着他,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