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疑心病重,而是这件事情是在有太多值得让人怀疑的地方。
比如,张欣一家是如何进宫告御状的?他们只是一介贫民,就算要告状也应该去大理寺才对,如何就直接跳过大理寺,进了宫敲响了鸣冤鼓?
要知道,鸣冤鼓可不是一般人都能敲得到,它的四周可是有官兵把守着的。
“嗯,晚点让人去查查。”
傅凌云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女人皱起了眉头,不由一阵心疼。
回到府中,傅凌云交代了徐勇一些事情以后,便早早的回到房中等着楚青若从书房回来。
等着床顶上的笼纱,傅凌云失笑,自己竟体会到了“悔教夫君觅王侯”的味道。
叹了口气,他将双手枕在脑后,失神的想到:当年他精创出征打仗,大约她便是这样的心情吧,夜夜独守空闺盼着他归来。
唉……风水轮流转,如今却换作他独守空房等她回来了。
咣!
房门忽然被用力的推开,带着一股子冷风,灌进房间里。
整个将军府,大概只有这小子敢这么开他房间的门了。
傅凌云虽然皱着眉头,可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因为那是他的心头肉,他的儿子。
铁衣一手搀着百草,一叫踢开了傅凌云的房门,鼻子下挂着两条来不及吸进去的鼻涕,急吼吼的一角跨了进来。
“爹,把你的刀借给我用一下!”
小子开口便是杀气腾腾,傅凌云坐了起来:“做甚!”
铁衣将手里的百草往他面前一推,傅凌云抬眼,就见小小只的百草脸上挂着还没有干的泪痕,低着头小声的抽泣着。
连忙将她抱过来,小声的问“百草,告诉爹,你怎么了?”
铁衣是他的心头肉,百草就是他心尖上的宝,傅凌云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疼都疼不过来,谁敢把她惹哭了?
百草扭着小身子,默不作声,只是一味地抽泣,把傅凌云急得不行,转头怒骂铁衣:“你怎么当哥哥的,怎么让妹妹哭了!”
他一凶,百草又哭了。“爹爹,什么叫认贼作父?”
傅凌云手忙脚乱的哄着自己的心肝宝贝,没架住她冷不防的发问,一时不知怎么解释,愣在了那里。
铁衣铁青着小脸道:“爹,把你的刀给我,我去宰了那个女人!”
傅凌云板下面孔,呵斥:“胡闹!什么女人?”
“谁在胡闹啊?”
楚青若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父子三人齐将头转过来,百草更是停止了哭泣,对门口一手背在身后笑意融融的楚青若伸出了手,要抱抱。
楚青若笑着走进来,从傅凌云手里接过百草,在她白嫩可爱的小脸上亲了一下以后,问父子俩:“谁把百草惹哭了?是你?还是你?”
铁衣连忙摆手:“不是我们!”
开玩笑,娘虽然很温柔,可是一旦生气起来,要他朝上一两百遍的经书,那可真是要他的命了。
赶紧将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今日白天,徐灿本来带着百草在院子里玩的好好的,突然看见管家匆匆的跑来问周妈妈主子们可有回来?
周妈妈正忙着,便头也没回扔了“没有”两个字给他。管家一脸烦躁的走了,却引起了百草的注意。
百草拉着徐灿追出去问管家:“伯伯,你怎么啦?”
管家见到百草和徐灿,勉强露出点笑容,摸了摸他们俩的头说没事,叫他们自己去玩去,然后转身走了。可是走了没两步,又不放心的转了回来,叮嘱他们千万不要去大门口,门口坏人多。
其实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更引起两个孩子的好奇心了。
于是百草便拉着徐灿去了大门口。
一走到门口,就听见门口有人在大哭大闹,俩孩子不由得好奇,齐齐走过去,门口的侍卫可不敢让两个孩子出门,于是只好买了两串糖葫芦,让他们坐在门槛上边吃边看热闹。
百草和徐灿坐在门槛上,往台阶下看去,就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长得还算端正,却盘腿坐在他们家大门口,不住的干嚎:“哎呦,大家来评评理,大家来为我主持个公道啊!将军府怎么了?有权有势怎么了?就可以拆散人家家庭吗?哎呦,大家快来啊!我活不了了,活不了啊!”
百草啃着糖葫芦,拉拉守卫的衣角,小声问道:“叔叔,这位大婶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