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华点点头,三宝又说:“太子妃这两日也没来过,听说又落红了……你是聪明丫头,明白的。”
三宝公公说完,锦华已经了然。太后食欲不振,心情本就不好了,太子妃想必是又滑胎或假孕了,太后就更是心情不好了。要知道陈怡卿可是太后的心尖尖,太后早就盼着抱重孙了。
“快进去吧,给太后老佛爷解解闷儿!”三宝公公说的高声,锦华点点头朝着正殿走去。
进得疏庆殿,深深的福了一福身。
“臣女锦华给太后老佛爷请安,皇后娘娘安!”太后朝她抬抬手。
“平身吧,秀心,赐座!”
“谢太后!”锦华起身坐在了秀心搬来的团凳上,可在太后和皇后面前,她不敢实坐,只是虚虚的坐了半张椅子。
“你这丫头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哀家?”太后问。
“回太后,近日来,皇上日理万机,今日有些乏累,就遣了大家休息,明日再议。”锦华微笑答道。
“什么?难道皇上累着了?”周皇后站起了身询问。
“回皇后娘娘,皇上向来张弛有度,乾纲敏达,臣女等也时常提醒皇上不要过度劳累。”锦华彬彬说道,“都说春困秋乏夏打盹,想必皇上也只是想今日放松放松,前几日紧锣密鼓的布置殿下们的事情。”
一听皇子们的事情,皇后又是拧起了眉头。早就听到了风声,说皇上要将皇子们下拍到最贫瘠的小显学农知世,太子也不例外,可是周皇后从小宠着敦王,哪里舍得,今日一听,这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四下心神也越发的不定起来。
郭太后侧目看了眼皇后,满眼的嫌弃之色,嫌弃皇后的小家子气。
“依着哀家看,皇室子弟,包括宗室子弟,都该去学一学,体会百姓的疾苦,方知‘粒粒皆辛苦’。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只知饿了张嘴,衣来伸手的,去学一学,就不会有事儿没事的,混在脂粉堆里鼓捣什么香啊粉儿啊的。”郭太后没好气的说。
周后看了太后,没敢吭声,到时桂纯嬷嬷来圆了场子。
“太后……儿行千里母担忧,人之常情啊。”桂纯嬷嬷手快的,赶紧为周后也换了杯新茶。
周皇后,听了太后一番话,如坐针毡,太后话里话外,都在说敦王不务正业整日里调香弄粉,混在女人堆里,确实这个帽子扣的很大。
周后端起桂纯嬷嬷新奉的热茶,此刻喝起来却格外的烫嘴,只喝了两口,便便再不动了,气氛也尴尬起来。
周后的贴身侍女琼心,见主子为难,便悄悄的在周后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周后听了惊讶,便起身与太后告辞。
“这是怎么了?突然急急火火的。”郭太后并没有想放她走的意思。
“启禀幕后,早前奴才们来报,说德妃那里又生了事端,本想再多侍奉太后多时,刚刚琼心提醒,德妃宫里,那起子人,还候着呢,儿臣这就去瞧瞧。”周皇后稳住心神。
“什么事儿?”郭太后问。
“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碍皇家颜面。”周后低垂着头,偷偷的看着太后脸色。
“什么?有碍皇家颜面还不是大事儿?!你快去,回头来报!”郭太后一听立刻颜面不舒。
“是,儿臣告退!”周后领着琼心福了福身退出疏庆殿。
桂纯嬷嬷往外走了几步,看皇后走远又折了回来。
“太后,咱们不去瞧瞧?听皇后说的严重呢。”
太后捋了捋护指,带笑的说道:“桂纯,你这是怎么了?如此金蝉脱壳的小伎俩,还看不出。”
桂纯嬷嬷凝视太后,郭太后看看锦华,又笑笑,一语不发。
锦华会意,言道:“若是这件事皇后娘娘早就知道,这会子,应该是气定神闲才是。”
锦华话不多说,只说半句,但意思已经很明显,如若,皇后早就知道,应该是早就处理了,何必放着不管来太后这里喝茶,如若是才发生,琼心也当是急急从外面跑来才是,而且是皇后为难时,附耳提醒。这分明就是脱身之计。
桂纯嬷嬷说这许多话,锦华却低下了头,故意装作不太听得懂。
“贤妃如今有孕在身,听了她这些唠叨,没得不心烦的,都说朝廷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后宫又何尝不是?倒是难为了玉冕那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