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我的麟王殿下?”
锦华故意这样喊他,却引来了靖瑧报复,重重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她笑。
“下个月,我们兄弟几个,就要启程下到全大夏最贫穷的县去学农了,所以,在这之前需要多加准备,还有提前学习,所以我们兄弟几人,包括太子,都告了假,在家做准备。”
“原来是此事……想起来了,年前皇上就曾提过,还说这是锻炼你们的好机会,如今要落实了。”
“是啊!”
“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体察民间疾苦,大夏虽盛,却也要时时敲打,不可懈怠。”
“才发现,你居然是父皇的分身。”
“才没有,皇上很辛苦的,我只是希望做儿子的你,能为他多多分担。今年,皇上的白发比去年又多了一些。”锦华满脸心疼。“皇上是好皇帝,只是太辛苦了,哎……”
靖瑧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半天才开口。
“如果,将来大哥继承了大宝,你还会这样劝我为他分担吗?”
锦华错愕,半天没说话,捡起了一颗小石子丢进了河里,泛起了一阵涟漪,煞是好看。
“瑧哥哥你快看!我丢的水波纹多好看!”
靖瑧没去看什么水波纹,而是正色的坐直了身子,也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与她对视。心中升起了一团莫名的火。
“会吗?回答我。”
锦华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攥了一撮头发在手中把玩。
“皇上是皇上,太子何干?”锦华的回答明确,靖瑧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松。
“换作是你,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话一出口,锦华赶快捂住嘴,似乎说了什么大逆不道,她怎么可以说这些。
这话不但她自己吓到了,就连靖瑧也唬了一跳,扶着她肩头的双手紧了紧,又松开。
他似没听到一般,伸手托起了她长长微卷的发尾,凑到近前嗅了嗅,好闻的茉莉香气。
“你终于敢用发油了?之前闻来,只是经常洗涤的清香,如今却更好闻了。”
“登徒子!真是色胚!怎么就注意女孩子的发油了。”
“我冤枉啊!当初是谁叫我付钱买了那么许多波斯香精和发油的?又是谁还教我怎么识香?如今却反说我是色胚?!我可不饶。”
说着靖瑧扑向她,专骚她的痒处,锦华一时不防,笑着倒在了地上,直到最后真的笑都笑不动了,方才求了饶。
可靖瑧却没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趁其不备偷了个香,就再她的粉颊轻轻啄了一口。
锦华羞的,用帕子挡在了脸上再不敢看他。
两人依偎着,直到太阳西下,方才起身各自回家。
就在锦华下车回府前,将收在袖袋中的诗稿,甩在了靖瑧手上。
“我可是一字没看,谁稀罕看这些!”
下午在伯伦楼,靖瑧看到这诗稿,便知写的是她,于是悄悄告诉了她,?还嘱咐她要端起四品官身的架子,震慑震慑。
但锦华并没有。那些才子见到王爷都小猫一样的了,她再用什么官威压人,岂不是过于咄咄逼人了。
她可是皇上身边待过的人,何必跟一些市井小民,逞这些口舌之利,扫好自家门前雪便好了。
锦华大摇大摆的朝朱府迈步,靖瑧却在背后揶揄她,说什么不看别后悔云云,她才不会上他的当,头也不回的迈进了朱府大门。
那诗稿在她折起时,就已过目,写的虽然几分相像,但并不全是她,又何必在意呢。
靖瑧揶揄她,无非也就是试探。
如今回到了这花花世界,虽然更加自由,但并不代表她会放任自己。
她对他的真心可是从未动摇过,曾经多少次临难都是他出手,她对他的爱,又爱又感激。
当然,偶尔多几个护花使者,谁又会介意呢?锦华边走边暗自笑笑。
靖瑧见她主仆踏入了府门,方才安心离去,打道回府。
是夜,独自挑着灯笼,静|坐在后花园的石凳上,锦华已经跟他打过烛火的暗语了,这会儿已经回去歇息了。
但靖瑧却怎么也睡不着,独自一人坐在黑夜里。
不为别的,只为锦华白天那一句“换作是你,我还可以考虑考虑”,这句话虽然是无心之言,却令他辗转反侧。
父皇如今已经年过半百,虽然正是盛年,但也以日渐衰老。
将来百年过后,大宝流转,太子就要继位。少时不经事,认为太子身份早定,无可撼动。
可这几年,他越发的大了,太子做事未免过于昏聩,将来,泱泱大夏就要传到如此之人的手中吗?
特别是太子贪恋女色,也曾几次欲对星儿下手,靖瑧心中义愤难平,一拳重重的落在石桌上。
桌上物品洒落一地,一道人影慢慢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