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顿时愤怒起来,有些女生甚至忍不住哭出声音。
苏东荒突然发现,站在最前面的那位干干瘦瘦的白发老人,竟然是老校长!对这位老人家,他和所有理工学子一样,心怀敬意。
苏东荒立马变得很正经,不再演戏卖惨,他擦了擦脸,眼神明亮,笑容灿烂,恭恭敬敬的喊道:“校长好!”
然后,苏东荒惊讶的发现,老先生竟然哭了,哭的颤颤巍巍,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他走上前,伸手摸着苏东荒的脑袋,老泪纵横,哽咽着问道:“孩子,疼不疼?”
苏东荒鼻子一酸,他马上扭过头去,悄悄擦了擦眼泪,自从爷爷去世之后,再也没有人像这样摸着他的脑袋亲切又溺爱的说话。
“没事儿,我刚才只是故意卖惨,都是皮外伤,您别哭了,看您这样我心里难受!”苏东荒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转过脸,笑容灿烂的说道,只是说着说着,忍不住又把头扭了过去。
“谁打的?谁抓的人?”老先生扭头看着江海,愤怒的问道。
江海一点儿也不客气,伸手往人群后面点了几下,老先生气冲冲的走过去,放过年轻警察和奄奄一息的张玉强,扬手给了刘正义一个大嘴巴,高声呵斥道:“你欺负我的孩子,我就欺负你!你能把我怎么样?你不是喜欢仗势欺人吗?现在琴岛有头有脸的都在这里,哪个是你的靠山,让他站出来!”
老先生这一巴掌打的很突然,他这一番话更是让某些人胆战心惊,尤其是张明矩和蔡公明,这一巴掌就像是打在他们的脸上一样,他们不敢吱声,因为这时候他们才想起来,葛书记,琴岛市一把手,好像也是琴岛理工毕业的。
“谭伟民!”老先生还没完,扭头转向另一边。
躲在人群后面的谭伟民吓得一哆嗦,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老校长指着他的鼻子说道:“我们搞学问的,不会玩阴谋诡计,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我不管谁找的你,转告他们,用不着他们费心!我们已经走了司法程序!我的律师马上就会找你!”
“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啊~~”谭伟民高声叫屈。
“跟你有没有关系跟我没关系,你去跟律师说吧,还有,请转告那些人,抓紧去外面找律师,在琴岛律师界,没有人敢接这个案子!”老先生撂下这么两句话后,转身来到示威的学生前面。
沉默良久,老先生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大家,就像看着自己的孙子孙女,目光慈祥。
大家也一言不发,他们看到了老先生流泪,看到了老先生发飙,心里感觉畅快的很,那股身为理工学子的自豪感差点儿就要抑制不住的澎湃而出。
“都散了吧!回去学习~~”良久之后,老先生轻声说道。
这句话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在一干官员看来,倔强的像石头一样的学生们,此刻变的无比乖巧,成群结伴的起身离开。
“男生都跑着回去,公交车都让你们挤爆了,严重影响市民出行~~”江海站出来高声喊道。
学生们嘻嘻哈哈的离开,拥堵的结结实实的马路很快就恢复畅通,江海的话很管用,返程路上,近千名理工学子,不管男女,没一个乘坐公交车的,大家唱着歌,像野营拉练一般,一路十几公里,蹦蹦跳跳的跑着回去,形成了一道亮眼的风景线。
搞学问的就是直爽,学生们解散之后,老先生领着理工的老师教授院长们扬长而去,留下一堆烂摊子给面面相觑的领导们,江海当然要留下,他还要协同律师团彻底贯彻老先生的意志。
律师团很强大,一下子来了五个人,全部都是琴岛理工政法系的校友,老校长发话,他们自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并且来之前,他们已经在业内打好招呼,老先生没有吹牛,这个时候,在整个琴岛市,对方很难找出一个像样的律师来打这场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