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有几粒雀斑,脸蛋通红,看到唐音时明显有些慌张。或许唐文杰就是喜欢她这种青涩、小鸟依人的类型。
唐音本想把他们的婚事订在七月,但在唐文杰的要求下,她把这件事提前到了三月下旬。
上海现在已经不下雪,只是温度却仍是与之前一般。
傍晚六点的时候,竹木雅坐车来到了坐落于黄浦江与苏州河交汇处、外白渡桥北堍东侧的礼查饭店。他来这里是参加一个德国人举行的宴会,这个德国人的来头并不小,他是一个典型的法西斯主义人。他在宴会上喝的酩酊大醉,甚至当众辱骂其他日本高层。
竹木雅看着这个荒唐的德国人,抿了口杯子里的威士忌。
他们现在位于礼查饭店最豪华的孔雀厅,在这里如梦似幻,从地面上做工精致,工艺难度极高的曲线状一厘米木条组成的地板就能看得出来。
当那个德国人将矛头转向竹木雅时,后者只说了一句话。大校,您应该在这个地方品尝美妙的一餐,而不是像一个没有品味的普通德国醉汉一样。
随后,他不再理会这个醉得厉害的东道主,而是打算早些回去休息。直到那个德国人斥责他无礼,并辱骂日本人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存在。还说起了丢失的那批盘尼西林。
竹木雅没有反驳,他甚至还笑了。
他用手帕擦了下嘴唇,淡声回应这个口无遮拦的德国人。
你醉了。川村君,把大校带回居所,他该休息了。
当竹木雅回到樱木居时,他看到荒川缘玄手下“76号”的一名特工在门口渡着步子,他看上去面上尽是忧郁。
在林海躺在病床上的日子里,所有的一切都有条不絮地进行着,仿佛无论他是生是死,都没有人会被影响。但事实根本不是如此,竹木雅从特工那里得到消息,唐音与中共的人仍有联系,她在每个星期六都会亲自去一趟福寿路15号,从那里的药店里购买盘尼西林。
可那种珍贵的药物,并不是那种小药店还有的东西。
这让他不禁想起了仍被关押在牢里的陆曼与在那次战斗中逃跑的郑霍等人。
竹木雅坐在二楼的书房,望着窗外的景物,他看到的,仍是璀璨而繁华的夜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