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子焉敢?!”庞德双目尽赤,看着那羌族豪帅犹在呼喊指挥,愤然将手中大刀投了过去,那豪帅一时不察觉,登时被大刀削掉了胳膊上的皮肉,滚落马来。
可就是此时,庞德已然手无寸铁,面对前方那冲杀过来的破羌骑兵,硬是靠着精湛的马术,堪堪将那骑士给撞飞出去,骑士手中的弯刀也随之落到了庞德手中,然而就在庞德夺得弯刀的瞬间,一支流失便射入了庞德的左臂。
“啊...庞将军受伤了!”庞德倒是丝毫没有为胳膊上的箭支而喊痛,倒是时刻观察战况的蔡邕心中大骇:“敌强我弱,将军当速速与马将军汇合为上!”
“放屁!”庞德怒喝一声,猛然折断左臂上的箭支,又顺手劈死一个冲过来的破羌骑士后说道:“五十骑兵已尽数拼光,靠着阵型固守,或许还能坚持下来。若是步卒稍动,那我们立时就成为移动的靶子,被这些贼人给砍成肉泥!”
“可前方已被那些原木、巨石堵死,纵然超哥哥想来救我们,也爬不过来啊!”惊恐至极的蔡琰已经吓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但心中却是明白眼前已是凶险重重。
“小姑娘放心,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庞德似乎有些恼怒、又有些羞愧说出这番话,弄得蔡邕和蔡琰满头雾水——庞德心知,少主自然一时半会儿过不来,但丑哥那家伙,却绝不可能真的临阵脱逃!
此刻真不是再询问的时机,蔡邕虽满腹疑惑,但也不敢再多言扰乱庞德心智。探头向外一看,顿见那剩下的三四百破羌骑兵又归拢成一股,正欲再次冲击这已经千疮百孔的圆盾阵!
庞德心中一凛,沸腾的杀意顿时在眸子里野火般熊熊燃烧。望了一眼前方仍在厮杀的少主,庞德呼出了一口气,只觉那气息都灼热起来:“弟兄们,我们本就是将死之人,幸得少主赏识,才脱离奴籍,杀了不少残杀掳掠我们百姓的羌人,打出了我们西凉刑骑营的名号!”
“今日,我无话好说,唯有一死来报少主!弟兄们,全力抗敌!”
虽然庞德和手下刑骑营兵士已然知道这圆盾阵经不起破羌骑兵的一次冲击了,但他们所有人都没无一人露出半分胆怯和迟疑,唯有疯狂的战意从双眼当中喷薄而出,使得他们的蓄势如一头头嗜血的恶狼!
“为少主拼一命,老子值了!”
“一辈子杀了那么多人,老子今天倒是要看看是谁砍下老子脑袋的!”
“老子也早就活够了,二十年后又一条好汉!”
刑骑营的士兵不想死,但他们从来就不怕死!庞德出击的命令正好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因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血和火的战场!
来吧,来吧!
就让这些破羌蛮子领教一下西凉刑骑营的兵锋!即便是只有六十余人,也要杀出刑骑营的血气来!狼群,终只有胜利和覆灭,绝无退缩和乞降的选择!
这次,究竟是破羌骑兵把西凉刑骑营斩杀在冲锋的前进路上,还是刑骑营顺利厮杀吞噬掉这条胆敢来汉地觅食的贼蟒?今天,让整个扶风军好好看看,看看究竟是谁会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