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主将,你当自己是个人物,我却不鸟你。”草原上的儿郎,哪个又是软蛋?铁羌盟不过是一个松散的联盟,韩遂虽然贵为盟主,尚不敢对各部落首领颐指气使,而阎行不过是韩遂手下一大将,此时居然用汉军那套规矩来约束,岂能让戈里不怒?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戈里没心思在这里同阎行废话,毕竟,他的营地,可就是他的命根子。
“你敢!”阎行怒喝,对于这群粗鄙无礼的蛮子,他一贯的冷静理智已经彻底被狂躁愤怒淹没了。
“有什么不敢的?”戈里斜眼看了一眼阎行,随即调转马头,大声呼喝道:“儿郎们,速速随我赶回营......”
最后一个‘地’字尚未说出来,但见一抹雪亮的刀光划过,似冰峰冻雪、似瀑布白练,瞬间便斩在戈里的脖颈之处,随即,戈里的脑袋就如皮球一般飞上了天空,而脖颈之间喷出的热血,足有三尺之高,瞬间喷溅在周围,将阎行、多塔木及俄戈烧尔给染成一个个血人。
“铁羌盟之令,谁敢不从?今戈里部叛乱,已被我斩首,若有再不从军令者......”阎行环顾了一圈之后,厉声喝道:“斩之!”
“你这gou娘养的东西!”俄戈烧尔嗔目欲裂,愤然扬起手中的狼牙棒,准备开始对阎行动武。
“勇士们,准备战斗!”多塔木此时猛然抽身退了一马步,厉声对手下嘶吼道。
“为大首领报仇,杀了这只汉狗!”黑水羌的勇士,纷纷抽出手中弯刀,纵马便要火拼阎行的部队。
大草原上的儿郎,何时被威厉酷暴的手段压服过?
汉朝千万人口,兵精民富之时,尚没有压垮这些在大漠草原上挣扎求存的好汉,此时阎行的震喝手段,又怎么会让这些人产生丝毫畏惧?
相反,他们不但没有畏惧,反而愤怒起来!
一只汉狗,竟然敢杀了他们的部落首领,纵然羌族各部落互有征伐。但!能杀部落首领的,也只能是羌族人,轮不到汉狗在这里逞威风!
阎行此时也有些慌张起来,毕竟,马超的狡诈如狐的做法,使得自己心浮气躁,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可现在如此状况,解释丝毫没有用处,反而会堕了铁羌盟的威信。既如此,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都住手!铁羌令在此,如盟主亲临,谁敢内讧?”
正待情势一发不可收拾之际,一声娇喝从阎行身后发出。紧接着,众人就看到一只芊芊素手擎着一枚金色令牌,上面用汉羌两种文字写着‘铁羌令’三个字,之后,那人纵马越众而出,立于四方阵型之中,任凭这清晨的朔风拂乱了她的秀发。
只待此时,所有人才看出,原来这名阎行的亲兵,居然是位女子。这汉族女子一身皮袍紧裹,外罩一件橙黄明亮、却不细看根本分不出是皮是毛的狐裘,修长笔直的小腿露在那狐裘之外,俏脸因为那衣裘的遮掩,只能瞧见一双弯月般的柳眉,而他微碧的明眸坚毅英武,散出勃勃令人不敢多瞧的神圣之光。鲜艳而丰满的红唇紧绷,也昭示着她第一次面临这样的情景有些紧张。然而,那红唇在肤色却丝毫不逊于草原新雪的俏脸上,此时反而更惹人怜爱。
“英儿,你怎么出来了?!”阎行懊恼不已,自己一次致命的失误,居然让手中的底牌过早暴露了出来。
“不错,我就是铁羌盟盟主的女儿,韩英!父亲临行前亲赐铁羌令,为的,是号召动乱所有羌族部落一举击溃西凉马腾,而此时,你们居然内讧,莫不以为铁羌盟真的已经管束不住你们了吗?!”韩英再次鼓足了勇气,不回答阎行的问话,反而大声说出这番话来。
‘这小娘皮,倒还真有味儿......’远处,身体已经融入草原野草丛的西凉密探,看到一名女子手持令牌站立在四方阵脚之中,哪里还不明白阎行这方发生了什么:“不行,得赶紧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