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眼中果然一丝喜色,似乎瞬间就恢消除了之前那副冷清神色,换上了一贯的笑靥。轻笑说道:“将军,莫非是认为将军夺了贱妾的贞洁,就要娶贱妾过门?”
马超面红耳赤,他是听到了貂蝉称呼的改变:汉代未婚女子一般对外人自称‘妾身’,是对外人的自谦。而若是自称‘贱妾’的话,是只能对自己的良人称呼。
所以,半晌之后,马超反应过来,才带着一丝惊喜道:“若是姑娘不嫌超粗鲁,超能得姑娘共结秦晋,实乃生平大愿!”
“那琰儿呢?”貂蝉随即便嘲讽的笑了,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和看到马超之前认真、而后受伤的神情,叹了一口气,道:“不成的。”
“貂蝉姑娘,我虽愿娶你为大妇,但我毕竟是一家之主。那些礼制,我心中虽然不在意,却也无力挣脱。若说道真诚以待、相濡以沫,超还是......”马超焦急的问道。
貂蝉黯然抿嘴笑道:“不是的,贱妾也知将军苦衷,也相信将军定不负貂蝉。是......”
马超也同样黯然道:“那么,姑娘不肯嫁我,是因我不够资格?”
貂蝉惊奇问道:“你是镇西将军,我就是嫁你为妾也不免影响你的声名。是,你真的要娶贱妾为妻么?”
马超笃定答道:“这是自然!”
貂蝉露出无意言表的欣慰笑容,只如百花盛开,让马超觉得阳光也温煦了许多。是,貂蝉笑完之后,却是说道:“贱妾知道将军是真心的,而且没有一丝犹豫。贱妾阅人无数,原本早有从良的意思,是每每想到终生归宿,总是感慨,贱妾能够嫁给谁呢?”
马超满脸的高兴自此凋落了,但他不得不承认,貂蝉是个很聪慧的女子,在成婚委托终生这方面,她比自己成熟得多。
“那些自命风流、满嘴圣人言的色鬼,只是那副嘴脸就让贱妾恶心;若是老实平庸的好人,贱妾又嫌他呆板无趣;纵然走运嫁给一些青年才俊,日后年老色衰,被人弃如破履的情景就不禁心寒。更何况,乱世当中,有才能的俊彦,恐怕死得也会更早一些......”
听到这里,马超心中更加恍然了:此时的他,虽然执掌雍州一地,麾下也有万千将士。在感情方面,似乎同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般,只想着两情相悦,便想牵手一生。本来,这也没错,但问题是,这个乱世,允许这样简单的奢求吗?
“今日有幸被将军宠幸,本是贱妾一生的福分。将军眼中早已告诉贱妾,会自始至终真诚待我,若是真的从了将军,恐怕也是貂蝉一生最正确的选择。是不行啊,貂蝉性子轻浮,不能相夫教子,更何况,身后还有一群姐妹正沦陷苦海,还有一些貂蝉至此不能坦诚相告的秘密。
超儿,日后貂蝉若是......超儿只要记得,貂蝉心中最爱的始终是你,若真到了那个时候,超儿不能嫌弃貂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