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一愣,随即笑了笑。觉刘协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他还是有点不太赞同:“我们隐于幕后,历史根本不会记下我们的名字......”
说到这里,马超突然有一丝恍惚之感:自己当初为了雍州能有一段稳定的展时期,以及为了父亲的死,来到了长安。却不曾想,在经历了种种事件之后,居然还要默默再退出长安,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了啥?
长驱直入进长安,挟天子以令诸侯?
马超曾经的确这样想过,但入了长安之后,他才知道,这政治目前不是他能够玩得转的。如董卓这般,没有取得稳定的根基,只靠着取巧的手段窃取了大汉政权的家伙。最后换来的,不只能是天怒人怨,人人皆反?
至于挟天子以令诸侯,那更是笑了:世人只看到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最后一统北方,威震寰宇。却没有想过,其实董卓才是开创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先河人物。而两者俱是如此这般所为,为何下场却迥然不同?
因为根本的原因在于,董卓和曹操选择的时机不同。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候,是汉室将亡但未亡的时候,世人都以举着锄奸臣、清君侧的口号,砍了董胖子来捞得大笔的功劳名望;而曹操那个时候迎回天子,是汉室经过了董卓之祸、李傕郭汜乱长安后,已名存实亡的时候。那种情况下,曹操已经把握到了君臣因袭性最薄弱的时机;那个时候,挟天子才是真正挟持了一个宝,而不是一把双刃剑!
袁绍为何不去挟持天子,他傻?真的为了自己的儿子病重而无动于衷?狗屁!身为一个政治家,马超知道他们的冷血无情。而袁绍不愿挟持天子,是因为他根本不需要挟持,他的名望,足以抵消汉室天子的冲击!他甚至曾经就想在冀州另立刘虞为帝,来对抗东汉朝廷。
由此,马超不会傻乎乎去学董卓,为他人作嫁衣裳。更何况,这个刘协跟历史上记载那个傻屁孩一点都不一样。他年少偏激、心机深沉且手段毒辣,他日成长起来后,更是不敢估量。马超不想自己日后整天面对宫廷政变、政敌刺杀的倒灶事儿,宁愿循序渐进谋展。
更何况,长安之后还能迎来李傕、郭汜之乱,以及一次史无前例的蝗灾。而这些,都是马超目前不敢把控的.......
由此,马超只能选择轻轻的来,静静的走,捞一票小弟、名望,以及更实在的东西后,窥伺在侧,待长安已经内乱息、千疮百孔的时候,再来接管长安......
“马镇西......马镇西?”刘协摇晃着自己的小手,将马超从沉思当中唤回现实当中,才蓦然问道:“如此若何?”
“什么若何?”马超一愣,他刚才思虑万千,哪里知道刘协说了什么?
若是一般臣子,这个表现早就有了藐视皇权的大罪。刘协却丝毫不以为杵,反而又说了一遍:“朕说,诛灭董贼之后,朕掌朝政,你为外戚。内重实质,外镇叛逆,轻徭薄赋,休息养民,重建汉室的辉煌,好?”
马超听罢,愣愣看着刘协那张纯真的脸,不知刘协何时竟然有了这种想法。而深知历史趋势的他,此时竟有一丝不想让刘协失望的冲动。欲开口答应,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他沉吟片刻之后,才悠悠说道:
“陛下若是日后能保得长安一年安宁,臣愿为汉室尽忠,尽早让天下的百姓安居业,重沐大汉的荣辉!而若是陛下没有履行这个诺言,那微臣便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为这苍生社稷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