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谬矣,既谈功利得失,又何必说什么铭记于心之话?”刘表淡笑,他对于秦羽这番话,实在有些不以为然。
可秦羽却是笑得比他还灿烂,似乎看透了刘表心中的分分毫毫一般,陪着刘表笑到刘表静默无语之时,才开口道:“乱世当中,难道马家的情义,不是一份最大的利益吗?!”
“秦羽,你这是在逼我?!”刘表怫然作色,愤然起身道:“如今之势,我荆州完全可以沿着你们的来路进军,重创马家!荆州百姓仁德,不想多动兵戈,但这不是说,荆州百姓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谁都可以来割一刀!!”
荀悦、韩嵩见状,终于忍不住了,两人上前,异口同声说道:“使君息怒!”可说完这句,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却又不知该再说些什么:秦羽将话说得太过了!马家,的确有跟刘表谈判的资本,但绝不是现在!!
“表以诚挚之情待尔等,却不想换来马家如此羞辱,难道说,马孟起也是此等之意?!”刘表气愤之色仍旧不减,起身抬手,看意思,下一句就是将三人请出去。
然而,就在此时,秦羽却丝毫不让,躲过荀悦、韩嵩两人的遮挡后,开口道:“使君莫要恫吓某等,一来,此刻出兵,天下人将如何看待刘使君?使君以为,天下枭雄,只有您一人看出马家疲态?冀州袁绍、兖州曹操、豫州袁术甚至并州那张杨、张燕之流,为何不敢引一兵一卒入虎牢关?”
“为何?!”刘表果然被秦羽的话吸引,纵然此时恨不得将秦羽大骂出去,但仍旧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马家军已成哀兵,十万铁血之师,沛然难御。莫非使君认为荆州军远征至司隶,能敌得过马家军无悔拼死之志?!更何况,此刻出兵,稚儿亦知此乃无情灭义之趁火打劫。使君莫非想图一时之快,陪上几万荆州军士性命、背上万人唾骂的恶名,再给其他诸侯一个求之不得的攻伐借口?”
一席话落,刘表那举在空中、欲唤人的手,颓然落了下来。甚至就连荀悦和韩嵩,都用一种不认识的眼神看着秦羽。而秦羽见这番话的确击到了刘表的软肋,趁热打铁道:“使君也知马家战力,更知我主雄才伟略。若不是这场天灾,两家定然素无交情。但可以推测的是,不出两年,马家定然会出兵关东,届时并州、冀州、兖州、豫州还有荆州,都是马家可选之敌。天下广袤,雄志可伸之地多矣。使君总不会希望,马家经年之后会出兵函谷,一心与荆州为敌吧?”
“难不成我荆州三十万兵甲,便敌不过汝马家十万西凉铁骑?!”刘表再不复先前风流倜傥之姿,被秦羽的咄咄逼人击破心理防线后,愤然反驳到。
但这番话,秦羽并没有回答。甚至,荀悦、韩嵩两人眼中也露出一丝嘲讽。而刘表只觉五脏六腑均被这三人无声的沉默重锤,愤懑难忍至极:马家此时就像一个混不吝的无赖,仗着拳大脚粗,死活讹上了荆州!
“念苍生凄苦,表可送马家军粮十万石”刘表最后无奈开口,期望可以破财免灾。而秦羽也知道,自己做到这一点,也算是到了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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