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保想拦住他们,忽又想到之前所遇见的不老顽童李三通之事,又想到这个世界的不成文规矩,虽心中不忍这种残忍手段,却又只能先暂且不去干涉了。
王乔烈转头继续看着痛不欲生的丁管家,问道:“你想好了没有?说不说?能说你就点头。”
丁管家毫无反应,只是断指之痛脸色抽红,身体不断在抽搐。
“行,丁管家今日有种。你不说,没关系,有得是办法让你说。”王乔烈拿起寒月刀,准备继续斩断第二根食指。
丁管家见此手段,再也忍不住,猛地点了点头,王乔烈示意南春松开手,问道:“想好了吗?可别胡说八道,不然照样让你有活罪受。”
丁管家断指之痛,面色惨白,手指鲜血淋淋,痛苦异常,喘了口长气,说道:“想知道什么,你们问吧。”
“早知如此,何必要受这番罪。”王乔烈放下寒月刀,说道:“你奉谁的命令前来楚营?来此作甚?”
“奉太师之命,前来楚营送信。”丁管家心头倒吸了口凉气,回道。
“第二个问题,送信给谁?送得什么信?准备干什么?”王乔烈继续问道。
“送信给楚王新军副帅姜子,联手截杀赵军,合谋图杀韩成子。”丁管家说道。
韩少保听闻心中咯噔了一下,大怒道:“你放屁,敢胡说八道,小爷砍了你。你是赵国人,怎么能联合外人杀自家王臣?”
丁管家想了想,叹了口气,随后说道:“太师根本就不是赵国人。”
此言一出,犹如五雷轰顶,众人皆被震住。
“太师原本就是楚王秘密派出去的间者,当年我等俱奉楚王密令,前往赵国为间,充当楚国眼线。”丁管家说道。
韩少保试探性问道:“看样子,姜子围攻王城也是你们早就密谋好的是吧?”
丁管家说道:“赵王前些日领兵亲征,太师派人将消息回禀楚王。楚王回信准备出兵赵国,命太师暗地配合。没想到楚王新军姜子先生行军速度如此之快,用兵之高深莫测难料,竟是直接从他处绕道杀到王城脚下,强行攻城。太师书信一封,命我出城交于姜子先生沟通,楚军新军副帅这才命令暂缓攻城,与太师保持联系。姜子设毒计,欲在赵军回兵路上截杀赵王和师帅韩成子,以及一干赵军精锐,对赵国进行沉重打击,进行步步蚕食赵国领土。”
韩少保闻听此人一番话,骂道:“你们这些个白眼狼玩意,虎毒还不食子了。说得好听是什么间者,其实你们这就是汉奸,呸,不对,是楚奸!”
众人一脸疑问,表示不解,韩少保也懒得解释,便问道:“姜子设计,如何设计?”
丁管家忽的沉默了,任凭如何询问就是不再说话,韩少保急道:“我他、妈问你话了,说啊,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装什么死啊你。”
王乔烈寒月刀架着丁管家脖子上,劝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南商王城下,楚军大营突然兵马涌动,一队几百人的骑兵从楚营后方迅速出营而去。
楚军骑兵虽动静轻盈,但仍是被韩少保等人发现了踪迹,密林之中,借着黑夜掩护,便于隐藏,众人藏于密林灌木丛中。楚军骑兵个个人衔枚马衔铃,呼啸而过,直奔南方而去。
韩少保看着楚军骑兵迅疾而出,全副武装,弓箭刀剑相带,怕是有什么行动,问道:“老二,你们在百里云的云骑冲锋营待过,这么晚骑兵出动,多数是干什么去?”
“基本上是去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南春说道。
英夫也道:“大哥,楚军骑兵出去,按照惯例,不是杀人越货,就是奉命偷袭敌人。”
韩少保不解,问道:“难道你们当兵的,还可以杀人越货?”
章寒看着韩少保,回说道:“大哥难道不知吗?这是大周不成文的规定,各将军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杀人越货可以,如果被人发现,就要自己一人承担罪名,不能牵连他人。”
“大哥也别见怪,齿与我等为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大周各封国底层奴籍兵士日子颇苦,贵族官吏又非常小气,从不肯改善一下我们的生活。奴籍士兵也是人,日子过不下去就要闹事,何况都是沙场搏命之人。久而久之,也便形成了个相互遵守的不成文规定。”南春说道。
“但凡日子能过得下去,谁愿意这样,都是奴籍百姓,穷人何苦为难穷人。所以,只抢东西,不杀人。”英夫无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