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村民毫不畏惧,绝不相让,个个眼冒敌意,恨不能将韩少保和樊无期二人生吞活剥了。
韩少保瞧着眼前围住他们的村民,无一青壮年,全是些老头老太,对韩少保等人的到来,有着从骨子里发出的深深敌意。
樊无期见村民毫无相让的意思,手中长剑高举,眼露杀意,再次高声呵斥说道:“你等再不让开,叫你等人头落地。”
“我们虽是村民底层百姓,但是你们也不能如此欺负。我们村民的命,那也是命,不是阿猫阿狗被你们这些官老爷们随意砍杀。今天就豁出去了,跟你们拼了,你们既然不给我青涟镇村民活路,你们先别想活。”人群中有个叫张叔的四十岁左右,瞎了右眼的男子气愤说道:“你们这些官老爷们,日子不知道比我们要好过多少,却依然不给我们条活路。苍天不公,大周不仁,乡亲们,今天咱们就用他们的命替孩子们报仇雪恨!”
“放肆!”樊无期怒斥道:“竟敢说这样的话,活腻味了是吧!”
樊无期要动手斩杀那名独眼中年男子,韩少保拿出赤子剑拦下,说道:“二哥,他们是百姓,不可!”
那中年男子见樊无期要杀他,心中一惊,又见韩少保出手拦住,惶惶反应过来,大叫道:“乡亲们,跟他们拼了!”
乡民百姓群情激愤,手中各拿着木棍扁担板凳砸向韩少保和樊无期二人。
韩少保和樊无期各用手中刀剑砍断乡民百姓手里的农用工具,樊无期怒吼一声,震退了那二十多人村民,怒叫道:“如此不受教化的村民,不给他们点教训不知道大周还有律法!”
韩少保再次拦住,急说道:“他们也是受害者,真正该受到教训的是那些该死的贼人!”
“四弟,他们是受害者不假,但是现在他们拿起了兵器就不再是村民百姓,而是有武力威胁的敌人。面对敌人,决不能手软,不然就要反受其害。”樊无期手中长剑指着眼前这些拿着农用工具的村民们,让韩少保看清事实。
“二哥,那你也好好看看。”韩少保下了小红马,指着面前那个独眼的中年男子,说道:“你看这位大哥,瞎了右眼,手里拿着的是木棍,他是敌人吗?”韩少保又指着先前那个老头,说道:“这个没左胳膊的老先生,他是敌人吗?”韩少保走了几步,到了一位年纪四十左右半边脸留下刀伤的大婶面前,接着又说道:“这个大婶,脸上那道偌大的刀疤,手里拿着的是扁担,她是敌人吗?”
韩少保看着樊无期,说道:“二哥,你也是久经战场之人,四弟问你,这样的人,他们算敌人吗?真正的敌人你我不是没有见过,那是穷凶极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死士杀手。他们手里拿着的扁担木棍也能叫做兵器?他们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哪个不是死了儿子妻女就是死了兄弟朋友。我们应该体谅他们,而不是因为小小的误会就要你死我活,刀剑相向。”
樊无期看着在场的二十多个村民,无一不是身有残疾,就是留有刀剑疮伤,这样的人,怎么能称之为敌人?樊无期心中有愧,放下手中长剑,无言以对。
韩少保声声质问樊无期,替着村民说话,字字句句都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去了。那些青涟镇村民也都放下手中工具,不由的低下了头,竟是有些村民低头抽搐哀泣起来。
二十多位村民纷纷扔下了手中扁担木棍,先前那个缺了左胳膊的老者走来与韩少保道歉说道:“我老乔头误会两位了,你们不是贼人,对不住了两位。”
“不打紧,这也怪不得你们。这些年,你们的日子过得颇为不易,真是苦了你们了。”韩少保说道。
樊无期下了马,与村民们作揖行礼道歉说道:“各位村民们,是在下唐突了,刚才情急之下出手冒犯了各位,还请各位多多耽搁,在下在这里跟你们赔礼了。”
韩少保也道:“我等绝不是贼人,若是贼人刚才便就动手厮杀了,还请乡亲们不要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