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那人慢慢走了过来,未确定真正身份之前,韩少保也不敢大意,心里紧张戒备,细眼瞧向了那逐渐靠近的自称是古冶子的男人。
四周实在漆黑,根本看不清楚,直至走到了三步之内,已是贴身咫尺之间,才最终看清了那人是谁,原来真是墨家的古冶子先生。
古冶子浑身衣服破破烂烂,披头散发,肮脏不堪,臭不可闻,好似野人一般。古冶子掀开披着脸上的头发,韩少保仔细打量了一番,才确定真是其人。
韩少保心喜,激动说道:“墨家古冶子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机缘实在是妙不可言啦!”
古冶子处变不惊,冷淡说道:“老夫被困在这里,自己也不知道多少日子了。这种机缘,老夫实在无福消受!”
韩少保看着墨家古冶子先生,见他如此模样,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暗室,必有蹊跷,问道:“先生,你为何会在这里?那日广陵城一别,时时刻刻惦记着先生,却是当真没有料到先生已经身陷囹圄之中了,害得小子实在难找!”
墨家古冶子并没有回答韩少保的话,他把赤子剑狠狠的刺进地面,怒不可遏说道:“万侯俊,老夫今生与你不死不休!”
韩少保心中一惊,心道:“难道古冶子先生是遭了齐国兵马都尉万侯俊的暗算陷害不成?”韩少保看着古冶子手脚都被铁链锁住,手上铁链刚才被不知情况之下的韩少保用赤子剑砍断,正掉落一旁,脚上铁链仍然将其束缚,韩少保拔出赤子剑,说道:“先生,来,小子这就砍断脚上铁链,救你出来!”
赤子剑为神兵利器,极为锋利,削铁如泥,不在话下,对付这些铁链更是轻而易举。
韩少保砍断了古冶子脚上铁链和背后铁制枷锁,与古冶子盘腿坐下说道:“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家古冶子先生缓缓说道:“那日在广陵城,老夫利用机关鸟,掩护你们先行逃去,后本想追赶你们,到了齐赵边界时,听闻赵国与陈留国开战,想必法家韩成子先生已经投奔赵国,得到了赵王重用。老夫见赵国已有法家,便就不再去赵国,转道去了齐国,想拜会齐王,经人引荐,先面见了齐国兵马都尉万侯俊将军。可是那万侯俊早有贼心,早有预谋,早有计划,引骗老夫来到他的府邸,假借齐王之名,说想要一观墨家的钜子令牌到底是为何物。”
“钜子令?”韩少保心头忽的一愣,心道:“原以为这是无中生有出来的,没想到历史上还真有钜子令这么个东西。”
“那钜子令本是我墨家至高无上宝物,岂能轻易示人。万侯俊以齐王不观钜子令不见墨家门人为借口,老夫不敢贸然拿出钜子令,倘若丢失,老夫便是墨家千古罪人。那万侯俊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说要先给他一观,他命人将其钜子令临摹描绘,呈上齐王一阅。老夫未想到,此人如此诡计多端,阴险狡诈无比,趁此借口,引老夫到此,当老夫拿出钜子令时,设陷阱将老夫困在这永无天日的地下暗室之中。”墨家古冶子细细回想前当日情景,说得他面有憎怒,双手握拳,万分憎恨,怒说道:“万侯俊,老夫就算食你其肉,啖你其血,敲你其骨,抽你其筋,吸你其髓,寝你其皮,把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也难解老夫心头之恨!
韩少保听得墨家古冶子如此憎恶齐国都尉万侯俊,即使没有当初的亲临其境,也足可以想象古冶子当时所遭受的屈辱折磨。
“那钜子令最后落到了万侯俊手里,为何还要把先生困于此处?”韩少保不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