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必会召集公子纠和田攀进宫对峙,公子纠一旦进宫,姜伯你即刻带着南春、苏竞、季镰三人闯进公子纠府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太师魏璋,以此为人质,公子纠府邸亲兵必不敢妄动。”韩少保命令姜伯,随后又说道:“拿下太师魏璋后,交由南春控制,姜伯你迅速返回世子府邸,抬着棺材进宫面见齐王。”
“抬着棺材进宫?此举怕是不妥。”张阎罗说道。
乔公旦说道:“也未尝不可。大周有律,世子下葬,诸侯王必须率文武百官送行,亦或是亲来世子府邸相见最后一面。如今齐王病重,不论送行还是见面都不太现实,抬着棺材进宫拜王,于情理来说是为正常,或能一试。”
“乔伯说得极是,大周律法早有拜读,确有这么一条。姜伯你带章寒、淮安和常山四人抬棺入宫。”韩少保接着又道。
“倘若聂之荣不给入宫,或是齐王不见又该如何?”姜伯问道。
“这时候就要看张叔了。这些日子我让张叔啥也别干,终日与聂之荣厮混一起,彼此增进关系,就是为了今日。拿下聂之荣,打开宫门,此处就按照第一个方案执行。”韩少保看着张阎罗,随后问道:“张叔,可有把握?”
张阎罗难为情说道:“如此对待聂之荣,实在令我羞愧汗颜!”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韩少保说道。
韩少保等人殷切希望的看着张阎罗,张阎罗说道:“此事便就交给我来办吧。”
“好!张叔你这一步乃是重中之重,一定要成功!”韩少保看着张阎罗说道。
“既已决定走上这条不归路,一切生死看淡。”张阎罗斩钉截铁说道。
韩少保又与王乔烈说道:“我等进入青田王宫之时,老六,你带着乔二及其部下百余人猛攻敬池府邸。拿下敬池和万侯俊之后,即刻派兵前往天牢,放出天牢囚犯,使其祸乱王城,吸引城中禁军兵力。记住,正副左将军孟翼和丘荻,以及车骑将军斯于通都是公子纠的心腹,就地斩杀他们,拿着他们的人头去震慑公子纠其他心腹之人!”
“乔大乔二乔三,你们即刻出城,将你们各自百余人队伍化为百姓混进城内,乔二你跟随你王乔大哥做事。乔大和乔三你们将人马分为三路,一路守护世子府邸,一路跟随姜伯他们,剩下七十多人盯着青田宫南门。”韩少保看着眼前众人,一一下达命令,说道:“举火为号!倘若宫中出现火光,乔大乔三你们带领人马猛攻青田宫南门。拿下南门之后,守好南门,若事败,这是咱们唯一的逃生之路!”
韩少保正给众人下达行动命令,祖安之一脚把屋门踹了开,气呼呼的走到韩少保跟前。
众人闻言一愣,全都注视着祖安之,祖安之颇为不快说道:“韩少保,我祖安之把身家性命交到你的手上,豁出性命跟你去干,你就这样对待我的?既然不信我祖安之,早说便是,又为何要如此?岂不是让我祖安之现在里外不是人了?众人都有命令,就连乔氏那三个毛头小子你都委以重任,难道我这昔日的左将军祖安之竟连孩子也不如了吗?”
韩少保处变不惊,微微说道:“祖大哥你知道我们在图谋什么事情吗?”
祖安之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说道:“兵变,夺位!”
“祖大哥既然知道,这事更不能怪罪于我。这等滔天大事,非是自愿,绝不强求,拖他人下水。我韩少保做事有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想拖祖大哥下水,还望祖大哥能守口如瓶!”韩少保淡淡说道。
“谁说我要独善其身了?这等惊天动地之事,如何能少得了我祖安之!众位兄弟都是豪杰志士,我祖安之也愿与各位兄弟同生共死,黄泉路上有诸位相伴,倒也不算寂寞了。”祖安之豁然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韩少保看着祖安之说道:“祖大哥,你考虑好了?这可是条不归之路啊。”
“这些年所受诸多苦楚,早已受过够。大不了一死而已,何足道哉!”祖安之坦然说道。
“好,我韩少保就等祖大哥开口了。”韩少保瞧着祖安之,原来心中早有安排,非是他韩少保不信他祖安之,而是此事必须要其个人自愿,心甘情愿去做这件随时都能丧命的事情,若是强迫他人所不愿,必留有隐患,想要谋划成功,势必万分困难,韩少保说道:“祖大哥你待会潜出淄丘城,带剩下五百人混进城内。拿下淄丘城北门,守好北门出口。若是此次行动失败,众人迅速向北方秦国地界逃去,以待日后再图事变。”韩少保说道。
韩少保伸出拳头,樊无期见状也伸出拳头,众人也都纷纷伸出左右拳,相互对碰,韩少保说道:“明日拂晓行动,举火为号,成败在此一举。各位,不论最后结局如何,我韩少保都已竭尽所能。所谓尽人事,听天命,也算共事一场,赠送各位一句话:风风雨雨,感谢这一路上有你们相伴!虽死,亦是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