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保即可安排,与众人说道:“胡人骑兵箭矢放尽之后,就会出营攻打大营了。这些日子我等在此损耗颇多,为改变战局寻找战机,不能固守不动一味等待,而是要在运动之中重新寻找新的战机。中郎将东方治,你率先锋八百北府军骑兵先行南下开路,连夜拔营离开此地,龙城公主率中军千余军士随后而行。项青、阿奴台和伯罕各位左中右三营主帅,按照品字营阵势展开,进行梯次阻击断后。”韩少保又与秦军将军冷冲说道:“左将军,你带一队八百北府军骑兵,听从我的指挥,负责诱敌深入。”
众将领命,韩少保叫来韩从,与龙城公主说道:“公主殿下,此人可还记得?”
龙城公主慕容语点了点头,韩少保说道:“韩从听令,此行北上,一路命你所见所闻全部记录在册,可了然于胸啊?”
韩从回道:“回禀公主殿下和都尉将军,皆印刻在了草民的脑海里,不敢有负都尉将军之命。”
“好,带上哈奇儿和胡人尸体,跟随公主殿下一起南下,为中郎将军指引道路。待回到秦国,将此行见闻刻画成书面呈秦王,算你大功一件。”韩少保说道。
韩从领命,韩少保瞧着龙城公主慕容语,似有千般话,却又碍于人多而不能说出口,韩少保虽不欢喜龙城公主,却也并不讨厌。经过此战,原本六万北府军出征,又一路收降了两万草原各部落勇士为兵,八万兵马就这样全都报销在了草原之上,代价实在是有些大了。虽说也沉重的打击了草原三大势力,山戎、羌族和胡人,消灭了大部主力,但相比草原骑兵而言,秦国培养一名骑兵比草原部落所付出的代价要庞大许多。一个是得天独厚,一个是倾尽所有。龙城公主慕容语又何尝不知此番损失,但若从长远来看,获得的回报无疑是巨大的,此战彻底打击了草原部落猖狂的势力,以后再也不敢轻易南下侵犯大秦的边疆,远得不敢说,起码五年之内再不能组织起有生力量前来进犯。韩少保突然伸手握住龙城公主慕容语的手,众将颇为识趣各自转过身去,韩少保说道:“公主殿下,我韩少保愧对有负于你的,必会一一相还。我做下的事情,就一定会认。你或许心里会怪罪于我,为什么非要北上草原追击蛮族势力,即便得沃地千里又有什么用?还不是鞭长莫及,根本无法有效管控这上千里草原之地。但是我韩少保要说得是,这一战我是为了公主殿下而打的,是为了你慕容语才不惜北上千里追击敌军。天下人,不论是周人还是蛮族人,亦或是秦人、楚人、齐人等等...只有拳头够硬,刀剑够锋利,手段够狠,才能威慑震住那帮藏有蝇营狗苟之心的歹人。只有把他们打疼了,打怕了,才不敢轻易欺负,我韩少保就是要让他们以后看见秦人就要绕着走,要让他们听到秦军和北府军番号,便就腿肚子打颤溜之大吉逃之夭夭。”
韩少保伸手捋了捋龙城公主慕容语头上凌乱的长发,似是嘱托也似是告别,喃喃说道:“公主殿下,一路小心,此生珍重。若能侥幸活命,必会善待公主。韩少保,就此拜别!”
龙城公主慕容语察觉韩少保此话有些不对,似是有什么其他深意,正要出言相问,韩少保却先行说道:“各位将军,一路保重,走吧,胡人骑兵一旦反应过来,就要追杀过来了,赶紧护着龙城公主向南撤退。”
众北府军士领命,中郎将东方治率军出发,前方开路而行。龙城公主慕容语似有不舍,忽的一把抱住了韩少保,似有埋怨似有不平,念念说道:“韩少保,你为何就不愿娶本公主?本公主到底哪里不如她温苏媚了?我出身高贵,这般身份要换作是他人早就趋之若鹜了,你温苏媚偏就反对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