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祖安之瞧着对面的草原蛮族人拔都,心有不定,恐不是其对手,包裹好手上伤口之后,仍然硬着头皮上前与其交手。拔都的摔跤功夫丝毫不弱,下三盘极稳,任凭祖安之如何腾挪转移,都推不动拔都半分身体。
“祖大帅,你难道就这点本事吗?我拔都只不过是最低贱的下等人,功夫也是最差的,你堂堂一军主帅莫不是连我都不如,岂不是沽名钓誉之徒了!”拔都说罢,突然一声大吼,手脚并用,将祖安之重重的摔飞了出去,惊得公叔楼等人想要去搀扶祖安之,却又不敢,只好跪在地上沉默不言。
祖安之大怒,起身要与拔都再来战过,却又被拔都摔了出去,祖安之脸面挂不住,再来厮杀,还是被拔都一招过肩摔顶了出去。
韩成子等人在旁看了半晌,王乔烈和南春齐声叫好,温苏媚眼波流转,含情脉脉的瞧着韩少保,既是欢喜又是担心,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已经隆起的肚子,轻轻拍了拍,似在告诉肚子孩儿,你的父亲回来了。
韩成子看着韩少保身后的草原勇士将军,不禁心中感叹道:“两月不见,侄儿竟是带着如此勇武将军回来,想必这两月他过得也绝不轻松。”
祖安之与拔都交手多次,无一例外皆被拔都摔飞,浑身上下皆是疼痛,似觉五脏六腑也要碎裂。韩少保出手拦住,示意拔都退下,走到躺在地上的祖安之跟前,亲自搀扶起了他,语气软和了下来,说道:“祖大哥,你我当初从一穷二白走到如今地步,虽说不上功成名就,那也算得是小有成就了。我知祖大哥你的心意,为何你偏不知吾弟之意?遥想当初,你我昔日同生共死于齐国青田宫内,千军万马都奈何不了我们,为何现在就不能如先前那般亲密无间了?我韩少保从始至终都不想做兄弟阖墙之事,十绝城兵变也有你的一份功劳,该给的我都加倍给了你们,但是祖大哥你等也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我韩少保既能当得了这城主之位,不论我年岁到底多少,那也是我的本事。你们若是不服,自己带着兵马去外闯荡一番天地出来,向我证明你们的本事,而不是只会一味的窝里横!我韩少保生平最厌恶的就是那些自己没有本事,却又见不得别人有能耐而去刻意打压,这种人我韩少保不欢迎,没有他,我韩少保照样玩得转!就连山戎、羌族和胡人我都能把他们打得溃败数千里之地,难道还治不了这些蝇营狗苟之辈?!”
韩少保斜眼看着公叔娄等人,众人吓得急忙低下了头不敢直视韩少保,就连祖安之也有些诧异,实在没想到韩少保的变化会是如此翻天覆地之大,听闻他竟能打得北方草原蛮族溃败上千里,心中骇闻,却又觉得不像是说得假话。祖安之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愫,直觉告诉他,跟着这个少年韩少保或是个不错的选择,骑马他当初说过的话全都一一做到了。帮助慕容白成功夺嫡,凭一己之力发动兵变功夺十绝之城,如今又替秦王立下如此大功,如此种种,绝不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之人。
“我韩少保年纪虽小,但是心态不小。受人恩惠愿十倍相报,害我仇人必百倍让他尝之!今天,最后一次,若能从此改正,便就既往不咎。若是下次再犯,就再无机会!若是谁不服管教,现在可以提出来,我韩少保备足金银厚礼相送,绝不苛难!”韩少保望着众人说道。
众人皆是默不作声,韩少保又道:“好,既然不走,以后不论何人再敢如此,不论本城主当时在不在城中,事后查明,皆乱棍打死弃尸荒野!本城主,说到做到,谁若不信,大可前来挑战我的底线!”
众将全部跪下,被韩少保个人气势所折服,齐声高呼道:“城主威武!城主威武!!”
韩少保气势如常,经此一番话,既有威吓也有好言相抚,双管齐下便是彻底的震慑住了祖安之等人,使其以后再不敢生出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