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老爷,行行好,行行好。”孩童边磕头边说。“我爹在堤坝劳作上还没下来,我娘发了高烧,又要照顾弟弟,无暇分身。能不能多给我一口吃食。”
“谢谢!谢谢各位大老爷!谢谢各位大老爷。”
孩童的话语似是锤,一字一句捶在心间。
人群中明显出现了散乱。
这时灾民中读过书,识过字的人,眼睛睁大,不敢置信。
“这,这是,龙旗!咱大明的龙旗!”
“皇上来救咱们了,皇上心里有咱们!”
朱文宝,当机立断。
拿过龙旗,跳上车架!
高声喊道。
“大明太子朱文奎,奉皇上之命,前来赈灾消患!”
太子朱文奎走出来。
“孤,乃是大明太子,朱文奎!”
灾民们反应了过来。
呼啦啦一片,跪在雨中。
“太子千岁。”
太子朱文奎领队,快步走在灾民中,亲自搀扶起灾民。
朱文宝则是大步流星的走向粥棚,他内心中一直劝诫自己,自己是楚王,是受宠的楚王。
母亲是皇后,老大是太子,自己只要遵守官场“规矩”“礼仪”,便可以无忧无虑生活,享受不一样的大明。
可是真当看到灾民后。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这句话不是用嘴说说,读读。
灾民的无助和无法应对而感到惶惑不安的眼神。
只有亲身见证,才能亲身体会。
粥棚。
朱文宝拧着眉。
“一日放粥几次?”
“回楚王,一次。”
“呵!你倒是实诚。”
“可知,大明律?”朱文宝的声音越来越阴沉,顺手拿起了筷子。“赈济灾民的粥可是要立筷子而不倒!”
朱文宝说完,筷子落入熬粥的锅。
筷子漂浮在上面。
“楚王。臣自知是死罪。”县丞王达,言语间满是诚恳。“臣是好运,做父母官,做到了自己的家乡。臣不敢说废寝忘食,兢兢业业。可是城里城外的百姓,臣能喊上半数。”
“可是水患来的太突然,太凶猛,一瞬间而至。”王达瞅向知县李旺虎,像是下定了决心。“知县大人深谋远虑,第一日放粥时就说过,粥可放,仓可开,但粥不可稠,仓不可见底,且一日只放两次。”
“臣当时就恼了,咱出身,生于淮阳,长于淮阳,岂能拿淮阳百姓当儿戏,臣不得被戳脊梁骨。”
“臣私自下令,开仓放粮,按大明律执行施粥。”王达将私自二字咬的很重。“事实证明臣错了,灾民越聚越多,仓内粮食肉眼可见的下降。最后,是知县带人统筹全城百姓的粮食,依旧填不饱灾民的肚子。”
“明日,若不减掉堤上的供应,怕是这粥棚只剩下热水了。”王达惨笑一声。“臣不怕死,但请楚王先留臣之残躯,待到水患消除,臣愿以死谢罪。”
“城内粮铺呢?”
“涨价翻倍者,斩之;平价降价者,购之!亦是杯水车薪。”
朱文宝又指指雨中排队的灾民。
“回楚王,城里一根能用的木头都没了,都送去堤上了,”
朱文宝深深看了一眼县丞王达,他的小动作也看在了眼里。
走上去拍了拍王达的肩膀。
“本王不会听你一面之词,不过属实,本王亲自向你赔罪。”
王达显然不适应朱文宝这种亲近的方式,不过心系百姓的他,未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一声呼喊传来。
“不好啦!!!洪水又涨了!!!”
知县李旺虎,县丞王达脸色一变。
纷纷告罪。
“还有把子力气的随我上堤!”
二人喊完,领头向着堤坝跑去。
太子朱文奎,在这一刻。
也彰显出他身为太子的果断。
“楚王朱文宝,吏部尚书李飘摇,领太医院救治灾民,锦衣卫负责联络后方粮食,加快速度。”
“侯毅带领禁军。”
“随孤上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