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楚王的诗才,吾等不及也。”詹徽左右瞧了瞧,见众人并没有异色。“下官刚才也品读了一番,此诗当得第一。”
陶谦也在一旁附和。
第一名定了,自然就要评定第二名。
第二名则是东林书院的学子。
终南余雪明林下,霜寒黎庭兵马疏。
银刀快马出塞外,待到三春雁归来。
“好一个杀气凛然的诗!”
“这钟南余雪,指的可不是景儿了,而是猴儿山一战了吧!”
“此学子满腔热血,不愧是东林书院的学子!”
“尤其是那个‘疏’字!咱大明以寡敌众,后而胜之!”
“本王心喜!”
“诸位也看看。”
很快,道向东林书院的贺声不绝于耳。
兜兜转转,朱文宝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银装素裹染南山,
霓裳素伞映红颊。
佳人听雪明林下,
余生除卿再无花。
“詹大人,你儿子情感有些丰富啊?”
“这诗里诗外,怎么都是对女子的思念之情?”
詹徽也纳闷啊,自家的儿子什么时候有了心上人?哪家的?身世如何?是不是门当户对?
可千万别是小门小户,两人又私定了终身。
詹徽想着就有些来气,好好的学院,都是什么乌烟瘴气的东西。
但随之又想到自家儿子的倔劲,那可是连旨都敢抗的人!
算了,算了!
真若是欢喜,不行先纳妾!先给名分!
“下官,真不知情!”
“那你父亲这一职,有些欠缺了…”
“楚王,教训的是,下官一定严加管教。”
“咦……本王的意思可不是棒打鸳鸯,此事可别牵扯到本王的身上。”
朱文宝生怕詹徽再说一句。
“第三名如何?”
“楚王有心了。”
“既然诸位都没有意见,那就把第一第二,第三名请上来吧。”
前三名既然评选出来了,那诗肯定要公之于众,否则怎么服众?
经过层层传报,女扮男装的李若雪也就是藏雪,第二名芣苢(fuyi),第三名詹楼儿,终是登上了引人瞩目的高台。
詹楼儿,芣苢见礼。
但是藏雪却毫无动作。
无言…
几息后。
依旧。
无言。
陶谦面露不喜,以为又是有人故意人在操纵。
起身就要训斥。
却被朱文宝拦了下,他懂了李若雪的意思。
无言不等于无话可说,也不等于理屈词穷。
无言,是一种豁达,一种包容,一种洒脱,一种睿智,更是一种委屈!!!
一种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的决绝。
詹楼儿和芣苢此时也看出了不同寻常,默默的对视一眼,并未做声。
不管这位名声不显的学子为何,但他们懂得尊重!
你不说话,行。
朱文宝起身,问。“《庄子·齐物论》中曾经提到过,大辩不言。作何解释?”
詹楼儿和芣苢不由自主的又对视了一眼,他们二人明确的知道这不是在问他二人!
至此。
登到高台一直未曾开口的藏雪,终于说话了。
仔细听,她的声音中带着倔强。
不过不是回答,而是同样在问。
“好问楚王,为何提点不提面?”
“《庄子·齐物论》后半句中,为大仁不仁,大廉不谦,大勇不忮。道昭而不道,言辩而不及,常而不成,廉清而不信,勇勇忮而不成。又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