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慌里慌张,什么言语急促,全都是鼠尾刻意表现的。
但身为家族子弟的他很快反应了过来。
故作淡定的坐在了鼠尾刚刚擦拭了一遍又一遍的椅子上。
“说说吧,到底什么事儿?你总得让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吧。”
“爷,前几日搭桥儿,眼拙看走了眼。被楚王抓住了痛脚,安排小人一直找……”
“什么?你在说什么?”顾白深下意识站起身,一把掐住了鼠尾的脖子,红着眼冷冷的说道。“你再说一遍。”
“楚王……”
同样的说辞,从鼠尾的嘴中说出,顾白深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鼠尾的眼中闪过一丝痴笑,人都是这样,自己过得不好过很痛苦,可看到别人比自己更加痛苦时,心情自然美丽了,之前的痛苦也不再是痛苦,因为有人比自己还要痛苦。
“你有没有按照楚王说的做。”
“做了,每天都去找麻烦。”
“真的?”顾白深这时也明白了,既然已经踩了一脚泥,那鼠尾说的话就完全不能再相信,否则他不会找自己。“你若是欺瞒我,下场如何爷不想重复,但爷可以告诉你,爷至少能活下来。”
对什么人说什么话,对鼠尾这种精明到头的人,只能掐着脖子走。
果然。
鼠尾跪地,重重磕在了地上。
“爷明慧,昨日因小人去迟了,临近京都的四座城池,四只鼠尾当天夜里同一时间,人无影无迹的消失。”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你生活在这里几十年却没有留下丁点痕迹。
砰!!
顾白深一脚踢了出去。
鼠尾瞬间口吐鲜血。
狗屁的去迟了!是他妈鼠尾在做了几次后,根本就没在把楚王的话当成一回事儿,不想去了。
而消失的鼠尾,这就是给他的警告,为何选在京都附近的四所城池,因为近,近到可以以最快的速度传入他的耳朵中。
“鼠尾,爷警告你。”顾白深瞪着大眼睛。“别以为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爷就能任由你摆布,而且这条绳,别忘了爷有本事亲自解开。”
“你要再敢有一句瞎话,爷真拍拍屁股走人!”
“说,其他几家什么反应?”
鼠尾这个组织,如果背后没有各家的支持。
怎么可能有能力实现阶层沟通和跨越。
这背后最大的受益者其实是京都的那些武勋后代,他们无望继承爵位,又不想去战场博功劳,于是在有心人的撺掇下,再加上各家各户超不过五家就有着过命的交情,于是就串联了起来。
各家各户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儿子多,可荣华富贵和爵位都给了继承者,剩下的这些儿子总要有个稳定的收入不是。
而顾家之所以能参与进来,还是依仗了户部这个职权。
带头的人就商量着将顾白深拉了进来。
“在出事后,先是找上了明公子,可是对方直接将小人拒之门外。”
“呵呵,所以你找到了爷。”顾白深心里把那几位吃的满嘴流油的主儿的18代祖宗都问候了一个遍。
娘的,不愧是武勋的后代,打仗的本事不行,在这坑人的本事一个赛一个。
“爷!真的,小人真的没有办法了,只能找爷了。”
“闭嘴!”顾白深突然直视鼠尾。“不对!楚王让你闹腾的事儿,如此大的事儿,我顾家为何没有收到消息?”
顾白深此时说的是顾家而不是爷。
“是……”鼠尾吞吞吐吐。“是……”
顾白深有了答案,直接转身离开了。
鼠尾注定是要死的,只是早死晚死的事儿,自己既然踩了一脚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这泥洗干净了。
顾府。
“你……”顾呈祥下朝回家,还特意嘱托了顾白深,切勿出头!
切勿出头!
可倒好!
早朝太子为了楚王不出辽东一事,公然顶撞了皇上,谁承想自己顾府又要牵扯到楚王!
若不是涵养,顾呈祥真想一刀杀了顾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