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道,“兄弟莫冲动,他是朝庭命官,怎可说杀便杀。”
曹操嗤笑了一下,对刘备道,“象他这样的竖子也配领兵打仗?若是朝庭把大权都交给他,那朝庭早就完了。”
刘备叹了口气,道,“现在朝庭晦暗,十常侍卖官卖爵,象董卓这样的无能之辈,不知朝庭内还有多少?”
曹操道,“事情总会有公明所在,玄德不必忧虑,叛贼现在已是强弩之末,我们速去追杀。”
曹操说完冲刘备一拱手,拨马率部队向前去了。
“大哥,我们去哪儿,是不是也要随他们而去?”张飞问道。
刘备一摆手,“不,我们才不跟那董卓一块儿去作战,到时候他打了败仗我们还得给他收拾残局,朝庭内我们没有相熟之人,最后功劳还是他的。我们去颍川,颍川守将乃是朱儁,他和我老师卢植是好朋友,我们去他那儿。”
关羽道,“好,我看董卓这斯太过骄狂,不是什么好鸟,我们就去投朱儁去。”
于是三人引军入颍川城来投朱儁,朱儁喜出望外,大罢酒宴,为他们接风洗尘。
次日,曹操与董卓来颍川和朱儁会合,他们合兵一处共议讨贼大计。
黄巾军内,张梁因前些日在乱军中受伤,,伤势很重,不几日便死去,此时张角也身患重病,命在旦夕,张宝只得自己率领全军往宛城撤退。
曹操和刘备、朱儁及董卓的兵马奋力赶上,两军于曲阳间混战在一起,黄巾军大败,张宝、张角皆被部下所杀,提首级来投朱儁,朱僬遣人送张角张宝首级入京师奏报。自此,除眭固、何曼等黄巾军将领逃亡外,黄巾主力皆被歼灭,华夏大地数年间的动乱、战火逐渐平息下来,天下又呈现出欢乐和平的景象。
此时,京都洛阳也是一消往日的阴霾又繁华喧嚣起来。
汉公府内各地的捷报纷沓而至,汉公府内的官员出出进进地忙碌着,汉公府书佐许攸正在分检着各地的奏折,准备呈报朝庭。
许攸是南阳人,与曹操同乡,又与袁绍交好,他在处理各地的捷报时特意将曹操的捷报先找出来,待御书院官员来后先呈于他们。
许攸做事比较干炼、周详,不大回工夫一大堆的奏折便被他整理的井井有条,站起身子,刚伸了个懒腰,中常侍张让来了,身后跟着四位宦官。
许攸赶忙迎上来施礼,“见过中侍大人。”
“免了,”张让挺着胸脯望了望四周,“各地的奏折都归类好了?”
“归类好了。”
“嗯……”张让在大堂内巡视着。
许攸将曹操的奏折小心翼翼地呈过去,“中侍大人,这是骑都尉曹操的奏折。”
“嗯,先放那儿,”张让不看一眼地道。
此时,有个宦官跑过来,在张让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张让便随宦官出来,许攸发现董卓正站在大堂的门口。
董卓在给张让行过礼后,将张让引到外面,董卓拍了下手,几个壮汉抬着几个大箱来到他们面前,董卓叫人打开箱盖,里面满满的都是黄金、白银及玉器、首饰等物,张让看罢微笑着点了点头。董卓命人将盒盖合上,陪着笑脸道,“中侍大人,这些都孝敬您了,我的事呢在皇上面前你还得多多操心。”
说着,董卓便从怀里掏出一奏章,恭恭敬敬地递给张让。
张让接过揣在了怀中,“你放心吧,你的赫赫战功我会在皇上面前表奏的,不知董将军想得个什么官呀?”
董卓拱手道,“请中侍大人请奏皇上封我为河东太守并州刺史之职。”
“这好说,交给我了。”
董卓便命人将这几箱礼物抬到张让府中,随后他也离去。
这一切,许攸都看在眼里,心中忿忿不平,暗道这“党锢之祸”就是由宦官专权卖官引起的,现虽汉灵帝解除了“党锢”,可宦官依旧在朝庭内涉政专权、惑乱朝纲,也难怪天下不乱。
张让待回到汉公府大堂内后便使人将各地的奏折带回御书院。
张让驱小步来到皇上的御书房,身后紧跟着一个侍从,双手捧着一叠奏章。汉灵帝近日身体不适,正由宫女们陪着在御书房赏金鱼。
“皇上,各地征剿黄巾军的奏折都呈上来了。”
“哦,念。”
张让从侍从手中拿过一个奏折,念道,“亶圣上,中郎将董卓在冀州、颍川、汝南一带与黄巾军大战三十二场战役,剿灭黄巾军十五万人,杀死黄巾贼首张梁、张宝并部将程志远、邓茂、王怀、李义等数十名战将,现冀州至颍川一带黄巾军已全部被消灭。”
“哦,”汉灵帝露出了笑脸,“这个董卓倒挺能打的么,朕要加封他,张让,你说,朕该封他个什么官好呢?”
张让道,“皇上,现并州刺史张懿被胡人所杀,并州刺史空缺,不如让董卓去任并州刺史兼河东太守。”
汉灵帝点点头,“准奏。”
张让又念了几道奏折,都是用财物贿赂过他的那些将领,张让还有十几个奏章没念完,汉灵帝又自感身体不适,让张让退了下去。
不几日,朝庭使者持诏书来到颍川,朱儁、曹操、刘备等人跪听接旨。
使者打开诏书宣道,“朕闻诸位将军奋勇杀敌,剿灭黄巾叛党,朕甚欣慰,特此嘉赏,封朱儁为车骑将军兼河南尹,中郎将董卓为彪骑将军领并州刺史兼河东太守、曹操为左将军兼济南相,刘备为定州中山府安喜县尉,即日即刻搬师上任,钦此。”
张飞跪在地上小声问刘备,“定州安喜县尉是多大的官?”
刘备不语。
几个人谢恩而过,朱儁招待使者后使者回京。
曹操与董卓欣然引军各去赴命,只有刘备落落寡欢,引军将要离开颍川。
刘备想想自己与关张兄弟三人自桃园结义率兵剿贼至此已有三个月余,大小战斗不下几十个,歼敌无数,功劳不输曹操与董卓,却只被封了个安喜县尉,这是朝庭官员之中最小的官了,当时只要有人贿赂上级,用五百两纹银便可买到。
朱儁出城为刘备送行,他了解刘备的心情,便安慰道,“玄德,我此次上表朝庭,俱言了你的战功,可不知为何,朝庭只封你为一县尉,你也不要太沮丧,张角虽死,可他的余党韩忠、孙众等人还有数万之众占据着宛城,在宛城与张绣部作着战,你可率军去宛城破敌,过几日我统领大军随后便到,等破了宛城到时我再上表朝庭,朝庭定当重用。”
刘备苦笑了一下,道,“我听闻朝庭日益宠信十常侍,十常侍多有受贿卖官之举,我本一布衣出身,上无旁靠,下无分文,即是战功再多无济于事。”
朱儁道,“我也听闻十常侍欺帝乱纲,朝政日非,可是正义乃光明之举,必定会战胜邪恶,玄德也不必恢心,你只管前去杀敌便是。”
“玄德遵命。”刘备一抱拳,上马与关张二兄弟领兵而去。
走到半路,只见有一簇军马,押送一辆囚车而来,等走近了,才看清囚中之人乃是恩师卢植,刘备大惊,滚鞍下马,忙问缘故。
卢植道,“前些日我围困贼兵,贼兵粮草快尽,不日可破,朝庭差黄门左丰前来探问,向我索要贿赂,我回道,军粮尚缺,哪有余钱奉承天使。左丰挟恨,回奏朝庭,说我高垒不战,惰慢军心,因此朝庭震怒,遣中郎将董卓来代将我兵,取我回京问罪。”
张飞听罢,大怒,拨剑要斩押送军人,以救卢植,刘备忙急止道,“朝庭自有公论,你休得乱来。”
押送卢植的军士战战惊惊地从张飞的面前走过。
望着他们渐渐走远,刘备叹了口气。张飞道,“这个鸟朝庭,早知这样,还不如跟张角一起反了呢!哼!”
刘备瞪了他一眼,训斥道,“三弟这样的话怎可乱讲,即是朝庭内有奸臣行逆,不是还有我们这些忠义之人吗?我们当努力杀敌,争取功名,才能有机会有力量铲除朝庭奸逆,匡扶正义,还百姓以安居乐业。”
张飞自知理亏,不再言语。
三人上马,率军往宛城赶去。
夕阳的光辉映照在刘备蓬起的红色的披风上,宛如一团火焰在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