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解围道:“这事不过是个误会罢了,或许有些仆人别有用心,想煽风点火也未可知。”
林婉玉微微一笑,委婉道:“既然是个误会,那我与公主便告退了。”她说完,就将晋湘湘也一并拉走了。
而楚珞这时也被红璎院落的动静吸引了过来,仆人说红璎小姐正与人私通,他就奇了怪了,红璎分明在他房间,何以与人私通?于是他便过来瞧了瞧,竟是顾思明在红璎的屋子里,那红璎那份药膳难道是想与顾思明共享鱼水之欢。不,不太可能,若真是那样,她断然用不着端到他房里喂他,或许她只是得了风寒,神志不清了吧。
回到房中,隔着红烛,看着重病昏迷不醒的红璎,楚珞莲花瓣消瘦的十指微动,小心翼翼的触摸着她那模糊的轮廓,喃喃道:“红璎啊,红璎,我该拿你怎么办?”他介意她的水性杨花,介意她待别人比他好,却更担心她。
“哐当!”晋湘湘狠狠地砸碎一瓶名贵的青花瓷花瓶,寒着脸看着林婉玉,道:“这就是你出的主意,本宫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林婉玉却仍旧保持着温婉的笑容,笑道:“我们的计划并没有失败。”
“捉奸捉双,我们只捉到一个顾思明,便劳师动众的将相爷请了来,相爷会怎么想我的人品?”不管怎么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楚珞的婚姻大事,十有八九是相爷作主的,她此番让相爷不满,日后若是嫁给了楚珞,可怎么在相府立足?
林婉玉却是摇了摇头,道:“我们并没有失败,今日因为捉奸之事,我们惊动了不少人,很多仆人想必都听说了红璎与顾思明幽会的事情,他们有没有见过真相,嘴里怎么说,自然不必忌讳,公主您说是吗?”
“你这话是何意思?”晋湘湘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她素来喜欢严惩奴才,来达到以一儆百的效果,出谋划策这类事情,并非她擅长的。
“若是我们说红璎与顾思明夜半私会,做出有辱妇德的事情,再由着仆人们传出去,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说着,你觉得红璎她还能洗清自己吗?”林婉玉很是轻声细语,奈何这话中却透露出沁凉的寒意来。
“空穴来风嘛!”晋湘湘会意一笑,道:“这招她是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果然在劫难逃啊!”
“只是公主还需要提防着点相爷,不要用我们的人去造这个谣,最好能买通红璎的贴身婢女,即便是出了什么岔子,我们也能寻到替罪羔羊。”林婉玉的深谋远虑,令晋湘湘对她的戒心加重了几层,因为这样的智囊,若是单纯是为了她操心,她是决计不会相信的。
而林婉玉也知道她对晋湘湘的作用便是为她得到楚珞,若是她没有了利用价值,晋湘湘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她,所以她当前要做好她的智囊这一角色,让她暂时离不开她。
天刚朦胧亮,东边天空的朝霞卷起千层红,一直蔓延到西天,正如谣传的速度,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楚珞小心翼翼的照顾了红璎一夜,又是换湿巾,又是喂药,又是掖被角,整宿没睡着。此时听见鸡鸣,他盯着黑眼圈出了院子,打算练练筋骨,提提神,却听见树荫背后有人议论道:“你听说了没,咱们府里的小姐昨夜与人私会,被相爷捉了个正着。”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是顾思明勾引小姐不遂,因爱生恨便赖在小姐闺房将小姐给……”
“你们说的都不对,分明是小姐蓄意勾引顾公子,引诱的顾公子去她房里,有她给顾公子的纸条为证。”
“……”
仆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却不知道楚珞正站在他们背后,问道:“你们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红璎分明在他房里待着,而且祖父昨夜也证明那事只是误会一场了。这群家丁居然还敢造谣生事。
其中一人道:“纸包不住火,这事在咱府里都传遍了。”
其中一个丫鬟走过去,向楚珞行了一礼,对那些造谣的家丁道:“你们造的什么谣,昨夜红璎小姐明明一直在少爷的房间从没出去过,怎得可能与顾思明发生什么事情,定是有人想陷害小姐,你们不帮着小姐却帮着外人,叫少爷如何护你们?”
她这话点醒了楚珞,楚珞暗自羞愧不已,旁人都这么信任红璎,而他却怀疑她,他应该拿出男子汉的气概,替红璎担当起来。
于是他负手而立,对着那些家丁严厉道:“你们从谁哪里听来的这话,将那人带过来,不然你们就去总管那里报到吧。”
与饭碗比起来,哥们情意根本不算的什么,于是没过多久,那群家丁便将造谣者连哄带骗的带到了楚珞面前,楚珞令他们继续深挖,他倒要看看是谁在相府里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