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浦和心思本就活络,又做惯了这种事,自是不会在不明情况时就先自乱了阵脚。
他稳住心神,面色慌张间就抓住了舒清瓷的胳膊,“清瓷,你怎么了?怎……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舒清瓷眼含热泪,任凭眼中的泪一滴一滴滑落也不曾将眼睛闭上或者是挪开,她看着眼前这个令她着迷的男子,她像从他的脸上、眼里,找出一丝他欺骗她的证据来。
可是……
没有。
她从他的神色里只看出了担忧,急切,却没有一丝欺骗了她被拆穿的慌张。
舒清瓷毕竟只是个久居深闺的女子,她的心思再如何缜密也抵不过贡浦和的老谋深算。
她的心又被蒙蔽了。
“我、浦和,我想问你,你……”舒清瓷心里有些怕,有些慌,她怕问了若不是他便会气她而去,若是,她的心也会随之碎掉,可不问,她不甘。
“浦和,小月听旁人说,你在入京城外、是早已有了妻室的,这事、这事……可当真。”她终是问出了口,可问的有些底气不足,显的不像是质问,倒显的像哀求。
贡浦和一愣,眸子里狠光一闪,又是那个小月,哼!她倒有点本事,连他在入京前的事都给查出来了,他早该让舒初柔直接杀了那死丫头的。
眸子上下翻转,他心里便有了对策。
“妻室?哪来的什么妻室?”贡浦和故作惊讶,随之,他盯着舒清瓷错愕的小脸看了一会,接着佯装心中受伤,满眼哀痛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原来你竟然这般不信任我,呵!也罢,既然你已经信了你的丫鬟,那便就此离去,从此我们也别再见了,免得旁人总是拿些莫须有的话来伤我、伤你。”
他的话说道最后,却似变成了叹息一般。
舒清瓷心中一紧,连忙上前一步,认真的解释道:“不是的,浦和,我是信你的,只是,只是小月那丫头说了,我便、我只是……”
她说着心里随之懊恼起来,她怪自己随意听了些流言便质疑他,随便就信了小月的话,同时,心里对叶晗月也生了些埋怨。
“唉!你那丫头虽然衷心但……她似乎一直不待见我,兴许她也是听了也流言,才急着告诉了你。”贡浦和叹了口气,然后将舒清瓷揽入怀里,语气轻柔的道:“你放心,我即便骗尽天下人,也绝不会骗你分毫。”
舒清瓷情话入耳,心中那点猜疑瞬间就消失殆尽,她唇角含着娇羞,靠在贡浦和的怀里,轻点了下头,脸上的笑幸无比。
贡浦和得到怀里人的回应,眼里露出了一抹得意。
天将黑时,舒清瓷才回了清兰阁。
叶晗月在院里左等右等,她本想着跟着舒清瓷去的,可又想到舒清瓷的性子本就多疑,她要是跟着去了,反倒显的有些刻意,可等到天黑也没见到人回来,心里实在担心不过,她就想着去找找,刚到院门,就看到舒清瓷回来了。
“小姐,你没事吧?”天色有些黑,她没看清舒清瓷眼里含着的娇柔。
舒清瓷瞅了叶晗月一眼,神情变得有些怪,但说出的话同往日还是一样随和。
“没事,小月,我们先进去再说。”
“嗯。”叶晗月想着院外人多眼杂,于是跟着舒清瓷就进了屋。
良久,屋内突然传来叶晗月的一声惊呼。
“小姐,你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她真是有些气不过了,这舒清瓷方才进屋后,就将贡浦和同她说的解释之词悉数说给叶晗月听了一遍,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叶晗月一听,肺都要气炸了。
她见过死心眼的,也没见过这样的,难不成情人心里还真就是出了西施了?
“小月,我好歹是你的小姐,你怎可这般说我?”舒清瓷原本心里就有些恼怒小月,可她又念及小月曾救了她的命,本想劝说两句,让她不要再怀疑贡浦和,怎知,她却是诚心不信他。
旁人倒也罢了,可这贡浦和现在是她的心上人,她自然是不允许旁人污蔑他。
叶晗月一听舒清瓷这话就笑了,笑的有些伤感,有些自嘲,随后她面色一收,恭敬的行了个大礼,道:“小姐说的是,奴婢只是个使唤丫鬟,哪里敢说主子,天色不早了,小姐可还有旁的吩咐,若没有,小月便下去了。”
舒清瓷蹙眉紧盯着叶晗月,她知道她这话是含了怨的,她又何尝不是。
撇开目光,她不耐的道:“你下去吧。”
“是。”叶晗月黑着脸,低头应了句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