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像骤然疯了一般,对着贡浦和就是一顿打骂,她怀里的孩子被她这么一吓,哇哇就哭开了。
贡浦和躲闪了两下,可哪里躲得开,他一向性子狠,这么被人压着打哪里忍的住,张嘴想也不想便骂了回去。
“你个疯婆娘,你再对老子动手,老子抽死你,起开……”
他抓住女人的胳膊,顺势一推,女人一时不防备,趔趄着连连后退,好在,一旁的顺风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女人。
女人不敢相信的瞪着贡浦和,哭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你摔死我也就算了,难不成还要摔死你儿子呀!你个天杀的……”
舒清瓷错愕的看着这个对她的心上人又打又骂的女人,震惊的许久都没回过神来。同时,她也被贡浦和反驳的话惊住了。
贡浦和在她面前一向是谦和有礼,谦谦君子的模样,可现在他骂那个女人的话,却是如此的粗鄙、简直不堪入耳。
她不明白,这女人、还有这个一直哭着叫贡浦和爹的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甫修一向是不喜看这种不需要智商的市井之战的,可他只要一想到待会小月那丫头必然会问起眼前这一幕,于是,他只好忍耐着耳边的聒噪,认认真真的将眼前的闹剧记录到脑子里。
女人被推了个趔趄后,为了怀里的孩子,她也不敢再继续殴打贡浦和。
原地骂了几句,女人就朝着皇甫修,求道:“小王爷,你既然帮着农妇找到这男人,那就再帮着农妇将他绑回去吧。”
皇甫修的眸子一直紧盯着舒清瓷,他此行的任务不是帮助孤儿寡母找相公,而是让这个舒家的大小姐认清这个男人。
故而,他没搭理哀求着他的女人,而是将目光挪了半寸,看向了京城城楼的方向。
他的人应该已经到了舒府才是,那丫头得知她家小姐在此,应该会跟着来凑热闹吧?
顺风见他家主子无心搭理那女人,只好自己上前安抚了两句,才总算将那女人安抚到了一边。
舒清瓷看了皇甫修一眼,想着堂堂小王爷总没有什么理由买通个女人来骗她,可若是这女人和那孩子不是买通来的,那方才的闹剧便是真的。
她脸色白了又白,已经没有半点血色,可她的眸子就是不敢朝着贡浦和哪儿挪,她怕、她怕看到他狰狞的面孔。
她更怕方才一切都是真的。
贡浦和铁青着脸,死死瞪着抱孩子的女人,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小月那个死丫头居然会有这样大的能耐,不露声色的就能够请动这小王爷,还将他的老底都给翻了出来。
哼!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威逼他就范了吗?门都没有。
贡浦和本来就不想再要这个乡下妻子,这会儿恰好人都在,他就寻思着借这个机会,让那个蠢女人死了那条心。
故而,他面色一改,伸手就要去拉舒清瓷,怎料舒清瓷却突然将手挪了一下。
贡浦和蹙眉紧盯着双眼含泪的舒清瓷,接着上前一步强搂住她,语速极快的低声说道:“清瓷,这女人我压根就不认识,我想肯定是上次那个侯府的少爷见你我在一起不满,于是今日又故意安排人在这路上堵我们,其用心不言而喻。”
他定定的看着舒清瓷,神情认真的很,看不出一丝撒谎后的心虚。
舒清瓷挣扎了两下,没挣脱便也不再动。她听着贡浦和的解释,眼睛却是盯着那个女人手里的孩子。
都说孩子的心是这世界上最干净的,那这孩子说的话,一定不能有假。
他刚才叫他爹爹,这事莫不是真的。
舒清瓷此时此刻脑袋乱的很,她告诉自己不要相信那个女人所说的,可又止不住的朝着这方面深想,一夜未睡的脑袋更加生疼的厉害。
贡浦和见她不为所动,只好硬抓着她的手,转身就走。
皇甫修一看贡浦和想跑,忙出声阻止道:“舒小姐,这件事你难道不觉的奇怪吗?你要是就这么跟他走了,这日后怕也只是受骗的份。”
舒清瓷被迫走了两步,可听到皇甫修的话她再次停了下来,一时纠结,竟不知何去何从。
贡浦和看了眼舒清瓷,见她有所迟疑便知要坏事,来不及多想,他伸手就将舒清瓷拉到了身后。
先前他看到侯府的公子尚且能够胡编乱造,现下看到这个小王爷,自然也可以颠倒黑白一番。
他怒目以对,愤愤然指着皇甫修和那女人便斥道:“清瓷,这些人分明就是来拆散我们的,你可千万不要轻信了他们,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舒清瓷内心纠结,可也不是傻子,这种事不论是真是假,直接问当事人才是最明确之举。
如此做她也不会因为听信旁人而再次误会贡浦和。
这般一想,她抬起头、眸子里不再只有迟疑,而是坚定,她要问清楚这件事。
“浦和,你跟我说实话,这个女人和那孩子你可是真的不认识?”她的声音很轻,放在身侧的手因为紧张而紧紧抓住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