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奴婢、奴婢实在做不了那种违心的事,求二小姐不要为难奴婢。”
舒初柔看着跪于脚下的丫鬟,眸光瞬间变冷,如此窝囊的奴才,若不是没人可以用,她万不会用这种人。
心中鄙夷,但她还是抬手将自己腰间的荷包拽下丢到了那丫鬟的面前。
她也不动,只倚着门眼神轻飘的看着前方,声音幽冷的说道:“你做不做的了这事,本小姐长着眼睛会看,可是,你若是存了心思不想帮我,呵!那我也就不同你这般好说。”
她转了一下冷眸,看着那丫鬟的头顶,一字一句说的清晰。
“你之前从我这可是没少得好处,你说我要是将这事告诉我爹,说你趁着我被禁足,多次欺诈于我,你觉得欺主的奴才我爹会怎么处置?”
舒初柔冷冷的笑着,说话的间隙,突然弯下身子猛然抓住了那丫鬟的头发,迫使她将头抬了起来。
“别以为我如今落了势,你们这样的贱婢就能踩到我的头上,哼!这次你要是老老实实听我的话,这银子少不了你的,如若不然,我就算被关在这房间里,也照样有法子让你死到后院的那口井里去。”
那丫鬟瞳孔放大,乌黑的瞳仁里倒映着舒初柔恐怖而又狰狞的面孔,她哆嗦着半点也没说出话来。
舒家后院的井,传言那里面落得都是犯了错的丫鬟,从来没人敢去那口井里打水。
“呵……”
舒初柔看着那丫鬟哆嗦的样子,冷笑一声,慌慌将自己的手松开,起身走回了桌边,自顾自的貌似方才一切都没发生一般,提筷吃起饭菜来。
那丫鬟跪在地上哆嗦了良久,然后跪着挪转了身子。
“二小姐,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听吩咐就是。”
舒初柔见这事成了,眉眼间的笑意瞬间炸开,无声且冰冷。
翌日早膳的时辰刚过,清兰院的丫头们就开始忙活起各自手头上的事去了,叶晗月作为大丫鬟自然是不用去做那些粗使的差事,但她的活也不轻松。
再有一日就是舒清瓷入宫给太后贺寿的日子,她既然答应了舒清瓷要陪她一道进宫,这进宫之前总是要熟悉一下这进宫之后的礼仪,这些于本就是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而言,简单教导几句便会了,可她是个后来居上的,这古代的规矩要想做的像模像样,那就得费一番功夫。
“小月,你这跪安的姿势实在是太丑,你那腰应该再伏低一些才好。”
舒清瓷坐在院子中,一边看着方才命人买回来的学礼仪的书,一边看着叶晗月在院中自学礼仪。
不过别看叶晗月平日里在她面前还算挺懂规矩的,可眼下真要按照要求来考量她,那可真是没有一巷合格的。
故而,她有些实在看不过眼的地方,不得不开口提点一下。
叶晗月听了这话,心中那叫恼火,索性将自己的低着的头直接摁在了地上。
“小姐,这样总行了吧?”
舒清瓷看了她一眼,虽说这姿势还是有些丑,但最起码那诚意和恭敬到了,她也是听出叶晗月有些不愿意学了,反正还有明日一日的时间,她也就不想这般急着逼她,免得到头来逼的人家不愿去了。
“差不多了,咱们暂时歇一会儿,我这看着书也是累的很。”她将手中的书合上,起身摁了摁有些酸的腰,然后看着已经站起来的叶晗月,笑着道:“今日的鱼还没喂食呢,正好这会儿咱要歇着,索性去将鱼喂了,也省的待会又要耽搁些练习的功夫。”
笑着说完话,她倒是没等叶晗月说不愿意,自己就先一步迈步朝着院门口走去。
叶晗月看了一眼舒清瓷无奈的弯腰,快速揉了两下方才跪的生疼的膝盖,抬脚跟了出去。
舒家后花园的一侧,有一处池子,里面水因为是可以流动的活水,所以那池中的水每日都是清澈见底、照人可见的。
因池中养有数十条颜色通红的红鲤鱼,所以舒清瓷往日无事时,总是会来此处给这些鲤鱼喂食,以此图个安静,顺带着也可以消磨时光。
如今虽说她在舒家的日子好过了许多,再也不需要向以往那样处处躲着谁,但这每日清晨来后花园喂鱼的习惯,她却是一直保持着。
“小月,这学礼仪的事也不是我非要你学,只是你自己也说了,这宫里多是身份尊贵的女子,你我此处原本身份就比别人低出许多,要是你我再在宴会之上出了丑,那咱们丢的可就不是咱们个自的脸面。”舒清瓷侧身坐于凉亭一侧的木凳上,葱白小指不时捻几粒灰黑色鱼食投进亭下的池子里。
她目光平静的看着投下的鱼食,只一瞬间就被争相抢食的鲤鱼吞进了腹中,然后才回头看向叶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