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后山,很显然是个西山一脉相承的一处山坡之上,皇甫修兀自踩着月色,在林子中开回穿梭,最后总算是在一处大树之上,看到个纸条上所写的标记。
他眸色微凉,棱角分明的脸颊,坚毅且紧绷,于月光之下泛着同样微凉的光芒。
于大树前等了片刻,他的身后就传来了细微的动静,但他并没有动,只是他的那张性感的薄唇,忽的勾出一抹嗜血森冷的笑意,周身更是萦绕着凌冽气息。
身后的悉悉索索声越来越近,且听声音,好像不只是一个人。
突然之间,一抹寒光从他侧面的树丛中猛然跃了出来,他一抿薄唇,身形一转,便将方才杀手作为记号留在树上的匕首,飞了出去。
来不及查看匕首插进那个杀手身体的哪个部位,他就快速闪身,离开了方才所在的位置。
月亮的银灰下,刚才还只是一个人的树下,此刻多了七八个黑衣黑裤、红面獠牙的人,他们没有给皇甫修任何喘息说话的机会,个个招数狠辣,每一剑都直逼着皇甫修的命穴。
几番回合之下,那些杀手虽然手中握有长剑,但也丝毫没有在皇甫修这里取的好处。
“小王爷……”
林子中突然传来大片的呼喊声,接着就见数十处火光朝此处游荡了过来,只片刻功夫,就又听到一人喊道:“快看,小王爷在哪……快、快去救小王爷。”
皇甫修避开身侧的一技剑光,抬眸便朝着那片连呼带喊的火光看了过去,就在这时,他的身后突然闪过一抹寒光,径直朝着他的后背划了下去。
“小王爷当心!”
尚将军赶到时,恰好看到这惊险的一幕,他出声提醒的同时,手中的剑也掷了出去。
“小王爷……”
尚将军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皇甫修,回身就将杀手身上的剑拔了出来,朝天一指,吼道:“众将士听令,留下活口,一个都不许放过。”
“是,将军。”
军营大帐内,摇曳的烛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在所有的脸上都留下了一道道隐影。
“唉!这可如何是好……”尚将军一拍脑门,懊恼之极,这时他见军医起身,也顾不得兀自懊恼,忙一把拽过军医的脖领,急急问道:“小王爷伤的怎么样?”
那军医哆嗦了一下,面色慌乱立马回话道:“回将军,小王爷脉象虚弱,恐怕是因为后背的剑伤太深,失了太多血缘故,卑职这就下去给小王爷配止血的药。”
“快去。”尚将军推了一把军医,随即蹙眉看了眼顺风,目光闪烁,似乎是隐藏了什么话想说。
顺风将目光从自家王爷脸上撤开时,恰好看到尚将军这一幕脸色,眸光微动,他抬脚就朝着一侧走了过去。
“尚将军……”
听到喊声,尚将军这时才察觉到顺风挪了位置,他凝眸看了眼顺风,然后朝着榻上的人老了一眼,这才面色凝重的走了过去。
不待尚将军先开口,顺风就先一步说道:“尚将军,我家小王爷这次是奉旨前来西山视察,这次出了这种事,恐怕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顺风人微言轻,怕是还得劳烦尚将军辛苦一番,将今夜之事如实回禀给皇上。”
说完,顺风恭敬的对着尚将军一拜,正色道:“顺风在此替我们家王爷,多谢尚将军方才的出手相救,来日顺风定当报答。”
“严重了。”尚将军面色惶恐,当即抬手扶了一把,他哪里还受得住这一声谢字,心里戚戚然,他当即有些愧疚的说道:“顺风护卫,小王爷于我们西山军营也算是有恩,于情于理也是我们没能保护好小王爷的安全,你放心,这件事我定当如实告知给皇上。”
如同尚将军所言,他当夜就将皇甫修在军营遇刺一事写了密报,连夜派人快马加鞭送去了京城。
第二日一早,京城上下就关于三王府小王爷在西山遇刺一事,传的沸沸扬扬,整个大宁朝堂皆对此事议论不止。
皇上考虑到三王爷现在还在边疆率领大军,若是此时皇甫修因为他的旨意,而间接被人刺杀于西山,他担心三王爷会直接起兵造反。
于是,当日接到密报时,他就下旨派了皇宫中医术最好的太医,前去西山医治皇甫修,顺便探查刺杀一事是否属实。
当京城之中就皇甫修重伤一事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叶晗月还在景幽别院刚起床。
她打开房门,看了眼已然挂上房顶的太阳,懒洋洋的伸展了一下胳膊。
昨夜她可是熬夜画了一夜的衣服款式,这会儿脖子和手腕都还酸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