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前见了皇甫修之后,皇甫修已经答应农夫替他将他的父母转移。
那样,就算是他做了什么大不讳之事,皇甫弘宣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来威胁他了。
就算是死,他也算能够跟着他自己的心走了。
农夫看着叶晗月,他低声用着村里说的憨厚之话道,“俺晓得,你并未曾真正的失去记忆,你的目光不会骗俺。”
他的口音很难懂,农夫是为了防止隔墙有耳。
叶晗月叶晗月却听懂了,她嘴角勾出了笑容,可即便如此,她仍然没有原谅农夫的打算。
索性,叶晗月用笔在纸上写到:无论你知晓什么,都与我无关,我不希望你会轻易说出去,再出卖我一次。
农夫愧疚不已,“那种事情,俺不会再做第二次。第一次俺是被胁迫,这次没有人胁迫俺,俺的命都能交给你。”
叶晗月已经原谅了农夫,她晓得农夫根本便没有任何错。就算是她在那个时候,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外人,将自己的家人父母弃之不顾。
若真那样做了才是白眼狼呢。
她对农夫不过是一时有气没地撒,不过是迁怒而已。
叶晗月撇了农夫一眼,良久她道,“你怎么想与我无关。”
农夫将皇甫修给他的信物在袖中掏了出来塞给了叶晗月,“这个你大可以收下,俺相信有了这个,你就能明白俺真正的意思了。”
叶晗月接过,这是她被皇甫弘宣带来之前,留给皇甫修的那枚玉扳指。
她这几日的强行垒起来的坚强在看到这枚玉扳指的时候倏然崩塌。
叶晗月偷偷抹泪,她在纸上写道,“告诉他,莫要让他来,这里太危险了,皇甫弘宣等的便是他。”
农夫识得字,却不会写字。
说起来这农夫也曾给叶晗月讲过他的一些趣事。
据说农夫原本的身份仅仅是一名农夫,农夫他家境贫寒,没有什么银两去上学堂,如今能够得到这般的机遇,他成日里跟在其他孩子的身后去看他们练习字,然后随着他们偷偷地读。但他却从来都没有练习过,后来便成了这般境地了。不过这样也算是极为不错的了。
“俺懂得,但是你必须知晓,俺也没有办法去阻止。”
叶晗月烦躁地揉着额头,“罢了罢了,我早该知晓你是个极为不靠谱的人。”
农夫撇嘴,叶晗月愈发的心烦,“你过来,给我讲讲你曾经的趣事吧,皇上可是让你来哄我开心的。”
叶晗月单手托着下巴,她凤眸微微抬起,无意当中便看向了农夫,农夫一怔,他的心中瞬间被叶晗月那淡淡地一个眼神填满。
“是啊,皇上是让我来哄你开心的,那我便讲一些有趣的事情吧。”
叶晗月将一旁的瓜子端了过来,“边吃边聊啊。”
农夫点头,“吃惯了山村当中的野生瓜子,却是不曾尝过这种宫中进贡的瓜子。”
农夫抓了一把,看叶晗月无聊地嗑瓜子,他也嗑了起来,一边还说着之前未曾给叶晗月提到过的有关于他的童年趣事。
叶晗月听的兴趣正浓,而农夫只得一脸无奈地瞅着叶晗月。
他说过的那些事,差不多在很多人身上都发生过,只不过对于叶晗月这种从小在都城长大的女子来说,才觉得很是新奇。
“还真是千金小姐的命。”
农夫感叹一句,叶晗月随即回了一句,“我虽然有着千金小姐的命,可我却是有着一个婢子的身份,此事说起来,我倒是活的还不如你们。”
农夫怔然,“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从来都没有听叶晗月提到过她的身世,所以便以为叶晗月定然是谁家的大家闺秀,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银两,身旁又有诸多人的关注,又怎么可能出身卑贱。
可是听到叶晗月方才所说之话,农夫便改变了想法,他晓得叶晗月可能当真是贫穷的出身。
我的家中也是极为贫穷的山村……
叶晗月是在纸上写的。
她害怕多说一句以前的话,便会被皇甫弘宣识破,如今能够确定的不过是农夫是来帮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