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晗月摇了摇头,眼角挂着两滴晶莹的泪水:“阿修,你真的要登上皇位?”
皇甫修一怔,他将药碗放下,而后将叶晗月揽在了怀中,刮了刮她的鼻梁:“此事你竟然还好意思问出口,你应当想想若非是你,我又怎么可能要这皇位。江山天下我不喜,荣华富贵我不求,只求如你所说一生一代一双人,只要这样我便已经知足。”
叶晗月紧紧抱着皇甫修的脖子,似乎要将他揉进骨子里,皇甫修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芳香,叶晗月知晓所谓的最为贴近自然的香气不过便是如此了。
“可是我们……”
“你这般受男子欢迎,我只有坐上了皇位才能将你永远放在我身边保护着,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可是……”
“过会儿我便带你离开这里,只不过只有几日的时间,暂时让这帝位落空吧。”
皇甫修的头微抬,眸子中有几分旁人看不懂的神色,他分明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叶晗月很是无奈,最终只有点头:“阿修,我想要再去之前生活的那里待上一段时间,而后将他们两个带来。”
叶晗月将皇甫修的话听进了心里,反正皇甫修左右只喜欢她一个,也不可能让其他女子靠近,唯一的不好也只是没了自由罢了。
索性能够一直在皇甫修的身边,想来也是没有什么的。
这样想着,叶晗月的心里果真是舒服了许多。
皇甫修带着叶晗月悄无声息地出了皇宫,连夜去了当初所住的地方,此番二人谁也未曾告知。
翌日一早。
昨晚的阴影在众人的心中还未曾完全散去,他们皆记得江山易主之事,一些大臣胆战心惊地换上了衣裳前来上早朝。
而关押皇甫弘宣之地,两名黑衣人悄然潜入,他们手中执着长剑。
皇甫弘宣见此,不由得苦笑,他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两人不语。
想来也是,这两位的身份一看便是暗卫,又怎么可能这般轻易地一问便说出他们的主子是谁。
不过不用说皇甫弘宣大抵也能猜出来,无非便是皇甫修了。
他握了握双拳,而后又放松下来:“罢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道理我却还是懂得,即便是死,也要死的有尊严一些。”
两名暗卫又对视一眼,他们手中的长剑却直直朝着皇甫弘宣的脚底板而去。
皇甫弘宣强忍着不痛呼出声,他眸子猩红,带着几分恨意。
之前他分明是说过士可杀不可辱,皇甫修却让他这般没了面子,他又怎能不恨。
如今他的脚筋被挑,莫要说垂死挣扎地去争夺皇位,便是站起来与皇甫修叫嚷的能力也没有了。
血流了一地,其中一名黑衣人冷声说道:“他的命还需要留下。”
另外一名将止血药撒在了皇甫弘宣的脚上,血瞬间止住,那两名暗卫看了看而后离开。
皇甫弘宣那般坐着,最终苦笑。
“如今我竟是什么都没了。皇位,家人还有爱人,竟然什么都没了。”
皇甫弘宣喃喃自语地苦笑。
他顾不得脚上的疼痛。
太皇太后派人前来给皇甫功能送早膳之时便见到了皇甫弘宣这个模样,送饭菜的小婢子不由得吓得退后两步,她指着皇甫弘宣的脚:“皇上……不,先皇……”
她又朝着她的嘴上打了一巴掌,如今她竟然不知要如何才能够正确的称呼皇甫弘宣了。
婢子连忙去将此事告知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正在准备新皇登基之事,听闻此事,当即赶了过来。
她看到皇甫弘宣此时的样子时,也委实吓了一跳,良久她却又叹息道:“罢了,这样也好。宣儿,你也莫要怨恨修儿了,皇祖母对你们一向都是一视同仁。原本修儿他便是时时刻刻都在让着你,可你偏生不让他安生。他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日后皇祖母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你也不会孤独。”
太皇太后明白,既然她身为长辈,便应当付出,不应该去埋怨抱怨什么。
所以此刻看到皇甫弘宣这个模样,她没有分毫的嫌弃,只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疼。
太皇太后不由得上前一步,将皇甫弘宣抱住:“宣儿,日后便远离那些繁琐之事吧。这样平平淡淡地,也很好了。你已经经历过了那么多旁人无法感受的,也该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