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人,只管将钮钴禄如玥交出去便是了。本来纵人为祸意欲伤害春贵人腹中龙裔的事儿,她也脱不了干系。
“皇上让微臣细细为几位小主诊治,务必要查出病因才好。”石御医坚持自己去诊症,为的就是不让旁人无限了如贵人。方才,也是他瞅准了时机,刻意与皇上攀谈才得了这么好的机会。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能不仔细利用这次机会,好好护住如贵人。“皇贵妃娘娘,臣先去诊治了。”言罢,石御医果决的起身,径自朝着内寝而去。丝毫不顾及皇贵妃诧异的目光。
睿澄心一颤,恨意暗生:“这石御医今儿怎么不一样了,但不是从前谨慎稳妥的样子,好似……”这话未说完,她就看着如玥轻蔑一笑。
如玥毫不客气的接话:“石御医是娘娘从前调教的人,有这样的性子多半也是跟随娘娘长久的缘故。看得多了,学得多了,自然也就融会贯通了。皇贵妃娘娘说是不是!”
“袭儿方才还说如贵人胆小呢!依照本宫来看,幸而如贵人还算是胆小的,若是再胆大些岂不是要骑在旁人头上指手画脚了呢?”睿澄也分毫不客气。坐上今天这个位置,她岂会容许区区一个贵人,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呢?
如玥静默的瞥了袭儿一眼,见她神色如常。遂笑道:“娘娘说得极是,如玥惯常胆小畏惧的只是些栽赃嫁祸的事,其别的倒是不怎么害怕。那些暗箭伤人的人才应该最怕,翻脸无情只怕到头来唯有自食其果。”
“好一张伶牙利嘴。”睿澄愤怨而笑,竟也笑得如此之美,令人颇为倾心。“如贵人入宫的日子不短了,胆子也是越来越大。说起话来,根本肆无忌惮,连本宫也不放在眼里了。”
“如玥不敢。也当不起僭越皇贵妃这样的罪责。”如玥说这话,软折了腰肢,福身道:“何况,娘娘您威严公正,治宫苛责,如玥都看在眼里放在心里,自然对娘娘敬佩有加。怕就怕娘娘您心中有数,才让自己不这么觉得,生出误会。”
睿澄的脸,简直要比早晨十分沛双折的那枝雪梅更白。如玥看着解气,可面上依然是瑟瑟缩缩的样子,好似多有畏惧一般。
“无谓在这里废话,待御医敲过之后,是不是栽赃嫁祸,必然清者自清。”睿澄也不是傻子,若非一早有所准备,岂敢在这个时候与皇上心尖儿上最宠爱的如贵人叫嚣。只是唇角的笑意好不容易才能隐没住,当真是让她有些吃力了。
“怎么样?”睿澄见石御医并几名御医走了出来,各个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倒是说话呀。”众人不开口,睿澄只好再问一声。
石御医上前一步,缓了口气才道:“回娘娘的话,几位小主中的毒乃是洋地黄的毒。少量中毒,会使人头晕目眩,恶心呕吐,倒不算要紧。可中毒分量若重,便会致使人心力衰竭而死。虽不及鹤顶红那样入口既亡的毒药猛烈,却胜在随处可见。”
“哦?”睿澄神色一滞,多有不明之意:“随处可见?怎的就会这样普遍?”
石御医微微侧首,似乎想要与如玥对视一眼。然而只稍微侧了一点点,便又不安的回过身继续回话:“只因这种毒草的花又名吊钟花,花型甚美,品种、颜色繁多,后宫里好些小主的园子里都种了不少,实在是随处可见。”
“原来洋地黄又名吊钟花啊!”睿澄似恍然大悟一半。“本宫记得如贵人最喜欢侍弄些花花草草,不知道你宫里可有这个品种的花呢?”
袭儿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变,想要说什么却被如玥所拦。“方才石御医也说了,这种话在后宫不少妃嫔宫里都种着,怎么皇贵妃娘娘首先便想到了如玥宫里?可是对如玥不放心么?”如玥径自上前一步,对上睿澄笑意绵长的目光,丝毫未有半点胆怯。
石御医艰难的开口,声音明显能听出内心的起伏:“只因那花是碾碎了加入菜肴里的,依稀能看出原本的颜色。是吊钟花不多见的深紫色……”
如玥喜欢紫色,宫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加之皇上先前也赏了好些紫颜色的衣料,闹得后宫醋意翻滚。想必此时无人不晓得她对紫颜色的情有独钟,自己宫里种些姿色的吊钟花便不觉得奇怪了。
“原来如此。”睿澄的目光几乎是要笑出来了,可偏偏冷森森的看不出一点用心。
如玥神情冷滞,一时间竟找不到推诿的借口。更无从为自己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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