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如玥猜测之时,皇帝坦然托住她的双手道:“朕以亲笔书写了旨意,将来由二皇子绵宁继承朕的皇位。这道圣旨,已经锁进了鐍匣,就藏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之后!”
“皇上英明。”如玥情不自禁的赞叹,丝毫没有半分不悦:“相信皇后娘娘在天之灵一定会很安慰的。”
皇帝略微感慨:“只是咱们的皇儿往后只能做个寻常的富贵王爷了。”
“那很好啊,他有机会替皇上和臣妾走走咱们大清的每一片土地。带着福晋游历四方,也未尝不是一种乐趣。”如玥眉飞色舞的说了这些话,忽然沉下脸色:“臣妾多嘴了,还请皇上恕罪。”
托起如玥的手,皇帝声音里满是宠溺:“朕这一世,怕是没有什么机会带着你走遍大清了。其说你说的何尝不是朕向往的生活,可朕是天子,实在分身无术。只好让咱们的皇儿替朕弥补了心底的憾事才好。”
如玥欢欣一笑,不再说什么,只轻巧的靠在皇帝的怀中。
看似一幅你侬我侬的画卷,可说不出为什么,如玥就是觉得心里不痛快。皇上是因为对她疑心,才故意将皇位由绵宁继承的事告诉她?
之后的日子,皇帝几乎每天都要来如玥这里坐上一坐,可大半是宿在淳贵人处和莹嫔处。如玥总觉得纵然是每天都看见皇上,也格外的生疏一般。
然而每每对着皇上的时候,她还是一样的欢天喜地,一样的柔情似水,或许这一世都不会让他察觉,她心里爱上的,是那个沉稳内敛亲厚睿智的嘉亲王。
而不是一个会试探自己心尖儿上人的皇帝。
如玥自成孕以来,百般的不适,时常头晕反胃,脚也浮肿的厉害。就连石御医也弄不明白如何调养才妥当,以至于成孕以来的这数月,如玥都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关在宫里,一步也不敢走出去。
这一日,却是淳贵人来了。
来的不早不晚,偏是用午膳的时候。
如玥本就没有什么食欲,这会儿还要费精神与淳贵人周旋,只觉得异常疲倦。
沛双不安心的陪在如玥身边,心知这个淳贵人早已分晓遇刺的真相,还要前来,准是没安什么好心。
“姐姐成孕以来,食欲一直不好。梓淳常听人说起,心中也是惦念的不行。这里是我亲手做的家乡菜肴,比之宫里的玉食佳肴略微寒酸了些,可都是有滋有味的小菜,姐姐不嫌弃就请尝尝吧!”淳贵人丝毫没有一点生分怨怼的情绪,戏份儿当真是好的没有话说。
如玥挑不出一丝错漏之处来,心里明明厌恶到了极点,面上依然还要虚以委蛇。“多谢妹妹一番好意。”如玥说这话,就拈起一条碧翠的青菜,正要吃却是沛双背过身去“阿嚏”一声。
突如其来的喷嚏声震了如玥一下,手一抖筷子上的食物便掉落在桌上。
“奴婢失仪了,还请小姐恕罪。”沛双心头一喜,沉下脸色喏喏致歉。
淳贵人看出了端倪,未免如玥的疑心,只拿了另一双筷子,将每一盘小菜都用了一些。用罢才道:“菜肴不冷不热,温温的正和时宜。且这些菜色也请惯常照顾姐姐的石御医敲过,没有分毫作料是姐姐不能用的。”
如玥面不改色,一如往昔的柔和:“妹妹想得可真是周到,有心了。”言罢,便用了些时令的小青菜,啧啧赞道:“不想梓淳妹妹还有这样的功夫,果真是有滋有味的。”
淳贵人欢欣一笑,总算是扯上了正题:“那也要感谢姐姐肯给我这个机会,尝我做的菜肴啊。”说这话,梓淳睨了沛双一眼:“姑娘身上的伤好利索了,不用再涂抹味道那样浓烈的药油了吧?”
沛双明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却故意心虚一般,躲闪道:“沛双从未伤过,哪里会涂什么药油。倒是淳贵人又不常来永寿宫,竟也连奴婢的小事儿都记挂在心上。”
“于你,可能是小事儿一桩吧。于我,却是险些送了命的大事儿。”淳贵人眼眸里抡过一抹杀意,很快便又是如常的笑意:“姐姐心里必然有数。您说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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