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走到秦安明身后,轻声禀报道。
秦安明弯着腰,拿着剪刀修剪花草,闻听管家的汇报,说道:“带他去客厅,我一会儿就来。”
“是,老爷。”
管家躬身一拜,转身离开。
秦安明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把花草修剪完成,这才拍了拍手,转身朝着客厅走去。
“下官拜见相国大人。”
秦安明一身便装的走了进来,李忠全连忙放下茶杯,起身拱手行礼。
“这是家中,无需多礼,请坐。”
两人坐下,李忠全看了秦安明几眼,见他一身便装,身上有些脏乱,于是脸带歉意的说道:“打扰相国大人清闲,这是我的罪过。”
秦安明笑了笑,说道:“找我有什么事?”
李忠全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待下人给秦安明端来茶水,退下之后,这才开口,把方才之事,全盘拖出。
秦安明喝着茶,眯着眼,沉思了好一会儿,这才放下茶杯,微微点了点头,笑道:“李勋向来低调,如今也是等不及,有所行动了。”
李忠全轻声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李勋出此计策,也是为了自保。”
秦安明淡声道:“李勋虽为自保,但对齐王也是有利,这个计策不错。”
李忠全眼神一亮,急声说道:“伍文奎为官不仁,污点颇多,拿下他,应该不难。”
秦安明摇了摇头,看向李忠全,说道:“翼王在河东,最为倚重的是什么?”
李忠全说道:“翼王虽为晋阳留守,河东道节度副使、观察使,但若没有王世安,伍文奎,吴凡白的等地方实权派的鼎力协助,恐怕也只是一个空架子。”
“你只看到了表面,而没有看到根本。”
秦安明冷笑道:“掌握地方,无非三个方面,财权、军权与人事,有皇上在,人事方面,翼王还没有资格触及,除此之外,财权与军权,翼王已得其二,在河东已经成势,军权方面,事关重大,不能急,更不能乱来。”
李忠全疑声道:“相国大人的意思是?”
秦安明淡声道:“军队的根本是什么?是钱粮,翼王之所以能够控制住晋阳的五万大军,是因为他手中有钱,这些钱从哪里来?”
李忠全抿着嘴,沉声道:“代州吴凡白。”
代州是河东第二大州,但人口与经济实力,却是河东道之最,钱粮不缺,正是因为从吴凡白那里得到数量庞大的钱粮,翼王这才能够有底气与财力,去拉拢晋阳防御使王世安,把吴凡白打掉,翼王没有了钱粮做支撑,养不活王世安等五万大军,没有好处,凭什么跟着你混?
想通了这些,李忠全站起身对着秦安明躬身一拜,心悦诚服的说道:“相国大人果然是老成谋国。”
秦安明淡淡一笑,端起茶杯喝水,目光却是有了一些悠远,齐王?翼王?李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