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勋没有回答王潇的询问,而是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王潇不解道:“相国大人此言何意?”
李勋淡声道:“我与众位大人在此议事,你一个守城的团练使,不经请示,直接领着士兵冲撞到此,是要图谋造反?”
王潇脸色微变,连忙出言解释道:“卑职在外面听闻谢大人的呼救,以为楼上出事,这才领人而来,若有冲撞之举,还请相国大人恕罪。”
谢志诚大喊道:“王潇,不要跟他废话,快领着你的人救我,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他李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有我谢家在,他谁都对付不了。”
李勋看向谢志诚,冷声道:“让他闭嘴。”
毕向祖二话不说,上前朝着脑袋就是重重一拳,谢志诚闷哼一声,直接昏死过去。
这个时候,陈德领着人也是来了二楼,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站在了李勋的身后,其他人则是左右散开,一时间数十人聚集在二楼之上,好不热闹。
李勋对着王潇说道:“你的解释,我勉强可以接受,现在带着你的人退下去,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王潇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昏迷过去的谢志诚,苦笑道:“可否让卑职走个明白?”
“可以。”
李勋看了王潇一眼,点了点头,竟是答应了,随即让人把那些书信给了王潇。
王潇看着这些书信,头上顿时冒出了冷汗,他知道谢志诚这个人品德败坏,做了很多坏事,但也没有想到他的恶劣,竟是到了如此程度,简直是禽兽不如。
王潇放下书信,看了看李勋身边的那根节帐,以及桌子上的那颗官印,节账代表了天子威严,可以便宜行事,可以先斩后奏,官印代表了朝廷给予的权利,如今人证物证俱全,李勋要杀谢志诚,可谓是合理合法,根本无从狡辩。
王潇沉默片刻,最终深深一叹,双手把书信放到桌子上,然后默然转身离开。
看着王潇离去,李勋沉默不语。
一个人的命运,往往并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是被许多人和物所左右,比如谢志诚,李勋今天杀了他,他是死了,但是有很多人,同样也会受到牵连,就比如曹州团练使王潇,他和谢志诚之间的渊源显然很深,不然他也不会带着几百人过来,更不会明知道当朝相国在上面,还是领着人冲了上来,意图救下谢志诚。
但王潇显然和王成举有些相似的地方,他们虽然受制于谢家和谢志诚,为此做了许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但说到底,从本质上而言,他们还是有着最基本的底线与原则,要不然,杀害王成举一家老小的事情,谢志诚完全可以找王潇去做,但他却没有,这说明了一点,谢志诚明白王潇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他开了口,王潇也一定会选择拒绝。
谢志诚一旦被杀,王潇坐视不理,他的下场,恐怕也是难逃一死,谢家不会放过他。
但是王潇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以李勋态度之坚决,除非他领兵强行插手,不然谁都救不了谢志诚,但是这样做的下场,无异于就是造反,事情过后,不光他王潇要死,全家都要受到牵连。
造反之罪,可是要夷灭三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