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海这个顽固不化的狗太监,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了。
此时此刻,他必须乘胜追击,击败安德海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让他彻彻底底地缴械投降,取得审讯安德海的最后胜利,彻底打垮安德海。
丁宝桢怒目而视安德海,严厉地问道:“安德海,自从你七月初六出京以来,你都干了些什么勾当,如实交代。”
此时的安德海,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他只是交代了一些不疼不痒的事情。
最后,他说:“丁大人,本公公子出京以来,一直是安分守己,中规中矩的,从来没有干过违法的事情,请丁大人明察。”
“安德海,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死到临头不承认。你如果再不如实交代,你看本官怎么收拾你。”
安德海心中没底了,他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他也不敢乱说。他就想通过听丁宝桢的口风,才敢坦露他的一些违纪和违法行为。
如果丁宝桢没有抓到把柄的,他还是不愿意说出来的,能藏着掖着就藏着掖着,最好不要拿出来,放在阳光下晾晒,这样对他是不利的。
安德海默不作声。
丁宝桢发现安德海是不会主动交代问题的,只好直接说出来了。
“安德海,你的太平船上拉着的‘三足乌旗’是什么意思?你在天津、河北沧州、山东德州干了些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还需要本官给你提醒吗?”
安德海一听丁宝桢的话,明白了,他出京后的一切活动,就处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处在别人的盯梢中。说不定在他的太平船上,也有丁宝桢的眼线。
他的一切活动和所作所为,都在丁宝桢的掌控之中,丁宝桢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
但是,他还是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回丁大人的话,本公公在天津、沧州和德州,都没有干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本公公一直是奉命行事,绝没有超出本公公奉命行事的范围。”
看来安德海是死不承认,丁宝桢大吼道:
“安德海,你出京时,船上的那九十个木制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怎么一路上不拿下来,而且后来经天津和沧州两站后,你船上的箱子数量越来越多。这是为什么?还不快快给本官如实说来?”
“回大人话。本公公出京时带的箱子里,装的是给沿途朋友带的一些京城里的小礼物,后来多出来的箱子,那是沿途的朋友送的一些地方土特产,朋友之间,礼尚往来,大人应该是礼解的。谁没有个三朋四友哩,丁大人,你说,本公公说的对吗?”
“安德海,你不要再狡辩了。你一个宫中的太监,平时只在宫中行走,外面的这些官员你怎么能够认识的?他们都是在外面做官的,平时很难和你发生交集,你是怎么和他们交上朋友的,你这不是扯蛋吗?你这不是哄鬼吗?”
“他们上京城里去的时候,和本公公有过交识。本公公这个人,一向热情好客,喜欢广交天下朋友,所以朋友也就遍布天下,这不足为奇。”
安德海把丁宝桢的问话回答得无懈可击。
“安德海,本官早已了解过了,你以前从来没有和天津官员和沧州知府谋面过,你们怎么能够突然间成了好朋友,你岂不是胡搅蛮缠,胡编乱造。很明显,从天津和沧州抬到船上的箱子里,一定是他们贿赂你的赃款赃物,再就是你搜刮的民脂民膏。本官说得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