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是,说得是啊,这酒肉分量可不少,得从今夜就开始准备了。”
这时,屋内忽的一暗,灯光明显弱了几分。
梁浩微微皱眉,有些不悦地朝门外呼喊道:“来人呐,灯没油了,也不知道进来添着点,养你们何用?”
一个梁府的下人推门而入,连声磕头赔罪,梁浩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人这才站起身,给屋内的几盏油灯添油。
“好了,滚出去吧,明日不许吃饭!老爷今日心情好,懒得与你计较,不然非要抽你几鞭子不可!”
“谢老爷,谢老爷!”
那人额头冒着冷汗,连连道谢之后,这才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一名家主调侃道:“哈哈,久闻梁兄治家甚严,家奴们稍有犯错便要遭到毒打,果然名不虚传呀!”
梁浩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意味,也没有搭理。他正了正神色,随后从怀中掏出几个小瓶子。
“诸位家主,这几瓶里装的便是神使带来的迷药,大家将此药分一分,吩咐自己的亲信随从带回去,不过千万不要声张,等到家中备好了酒肉之后,再让其亲自把药洒入其中。”
“梁兄尽管放心就是,此事重大,我等知道利害!”
既然是亲信随从,诸位家主住在梁府的这段时日里,这些人自然也是常伴左右的,所以家主们很快就招来了他们,将事情一一嘱托,又将瓶中的毒药分好,交予他们。
这些随从也不敢怠慢,连夜就出了梁府,回到各自府中筹备了。
梁浩和众家主,完全认为大局已定,心中彻底放心,各自回屋睡觉了。
然而,他们却没有发现,梁府后院一个专门给下人进出的小门,原本应该是完全紧闭的,现在却忽然闪过一个黑影,这黑影边走边回头看,蹑手蹑脚来到这小门的旁边,将门打开一条缝,身子一缩,便潜了出去。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刘赫带着四兄弟,彻夜未眠,他们让士卒们轮流睡觉休息,而自己几人则巡逻了整整一个晚上。
“大哥,您劳累一夜了,先去歇息下吧,这里有我们看着,出不了什么事。”
关羽说道。
刘赫摆了摆手,他远眺着远处那山林之中星星点点的火光,说道:“无妨,为将者自当与士卒们同甘共苦。这黄巾军不知何时会再来,愚兄就算要歇息,也是在这城门楼上,岂能独自回到府中享福?”
“嗨,大哥也真是太小心了些,早让小弟昨夜带兵去劫营,那什么狗屁黄巾军,已是我戟下之鬼啦,现在大哥就可以好好睡觉了,何必遭这份罪。”
程良的大嗓门丝毫没有因为彻夜未眠而受影响。
“呵呵,三将军戏言矣。”崔钧出面解释道。
“劫营虽不失为一个良策,却也要看时机。昨日我军刚刚经过苦战,兵士们又伤又累,再加上敌军安营在山林之中,咱们就算能抽出一部分体力仍旧饱满的士卒去劫营,但是人数不多,对方地形又复杂,纵然他们没有埋伏,这次劫营也定然收效甚微,反而容易让自己损兵折将。而这两日春雨连绵,就算去纵火烧营也无济于事啊。”
程良最怕这种要动脑筋的事情了,虽然没完全理解崔钧说的意思,不过听到这种话,他脑子就发胀,也就不再提劫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