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频频点头,对于这一点他们也是深有感触。
“而且他们人数众多,如今单单可以收编入安民军的人,就超过两千之众,如此庞大的散兵游勇骤然加入,势必会对我军的军纪产生极大的影响。可正所谓‘法不责众’,届时如此之多的士兵都犯了军纪,难道全部责罚甚至斩首?”
崔钧这样一问,众人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崔钧趁热打铁,说道:“所以,主公特意要在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演上这样一场,而这场戏中受罚的人,地位必定要高,才足以震慑这些降卒,让他们知道,只要犯了军纪,纵然是主公的亲近之人,也绝对无法逃脱罪责。”
张勇听到这里就完全明白了。
“妙啊!在责罚立威之后,再对有功之人进行提拔和赏赐,古人言‘恩威并施’,经过这样一罚一赏之后,绝大多数降卒心中,便会树立起了军纪的威严,定然不敢轻易触犯了。”
众人恍然大悟。
“嗨,原来是这样啊,大哥何不早说,嘿嘿,是我老程小家子气啦,该罚,罚得好呀!”
程良一扫脸上的抑郁之色,开怀大笑起来。
这时朱烨问道:“可是,当时如果没有军师说那番话的话,二哥三哥如今已经身首异处啦,难道大哥早就猜到军师会站出来求情?”
崔钧神秘一笑:“主公也不是真的神明,怎可能猜得到。这事其实本就是他在回城之后,召唤我一道去校场的路上商议好的,主公与几位兄弟情深,岂会真的舍得斩了你们?”
众人这回算是彻底明白了。
“哈哈,今日是我程某人小气啦,来来,咱们去找大哥,我向他赔罪,顺便啊,也得去看看咱大侄子的病如何了。”
众人连连说好,正要起身,又被崔钧拦住了。
“诸位且慢,其实不瞒你们说,少主并未抱恙,只是主公脸皮薄,自觉今日对不住两位将军,所以不好意思出来,想让我来说明一切,探探口风。至于少主之事,那只是他事前嘱咐下人特意过来装个样子,好借机溜走罢了。”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了两个药瓶。
“这是主公专门提前备好的金疮药,两位将军教夫人涂抹在背上挨打之处,不出几日便可痊愈啊。另外,主公找的那两名大夫,也不是去医治少主的,而是专门为三将军的内伤而来,此时怕是已经在来的路上啦。”
程良见刘赫安排如此周祥,顿时心中觉得无比畅快得意。
“哈哈哈,原来如此啊,我就说嘛,到底还是大哥关心咱!走,咱找大哥喝酒去!”
“诶,三哥伤势未愈,还是不要饮酒为好啊。”
“胡说,这点伤算得什么,明日再养不迟,今日既然高兴,不可不喝,走走走!”
数日之内,两千多名青壮降卒被编入了安民军各部,其余之人也得到了安排。正好之前抄了各大豪强的财产,得到了大片土地,否则还当真有些捉襟见肘。
钱理专门从中挑出了五千多亩水田,作为安民军的军田之用。
而刘潜亲自负责的那百种蔬菜的种植,此时也终于有了成果,有三十余种蔬菜,已经被成功种植了出来,这可是一件实实在在的值得庆祝的大事了。
有了这样的保障,安民军的后勤再也无忧。
也就是在这两天里,一个消息传遍了大汗各州,令天下震动!
太平道造反,张角攻打洛阳城受挫,双方陷入僵持,幽、并、青、徐、冀、兖、豫、荆等地都出现了黄巾军,攻打各处城池,如今全国已有数十座城池被攻占!
“时机终于到了!”
刘赫手中抓着一张刚刚从晋阳城传来的诏令,眯着双目,透过屋外的瓢泼大雨,望向了东北方,喃喃自语。
“来人,马上将崔军师和诸位将军召来议事厅!”